君砚尘想起,那人叛出南照,就投靠了朝云,如今是朝云的兵马大元帅,倒是有几分能耐的。
他有些发酸,“实在是没想到你和防风铃的关系会好起来。”
“他吧,脑子全用在练武和打仗上,私底下就是个小孩子的心性,人挺有意思,还算不错,和我还算合得来,一来二去,关系就好起来了。”
黎落落说的口干,啜了口茶,发觉味道还挺不错。
君砚尘的心里面更酸了,这六年,竟然是那个红毛陪在她的身边。
不过,她过得好就行。
且黎落落如今的状态,比起从前在东来那副随时竖起尖刺防备的模样,的确是松弛从容了许多,眉眼间更多了活力,明眸善睐,顾盼生姿。
“我说了这么多,你呢?”
黎落落放下茶水,扭头踌躇了下,问起了这位前夫哥,道,“你过得如何?”
君砚尘的心口暖了下,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他的薄唇不禁勾起上扬的弧度,娓娓道来。
“你知道朕母妃是西域人,头两年登基非议比较多,不过平息之后,都还挺好的,就是日子过得有些重复,上朝,下朝,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忙碌而又充实。”
“在其位谋其政。”
黎落落看向殿外的天光,道,“我来东来的路上,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都有饭吃,有住所,没有那么多的流民了,边关也安定,国泰民安,女子也可以从官经商上学,东来真的和从前变了许多,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望着坐在桌另一侧,面容恬静的女子,君砚尘的眼眶微微发胀,他做的那些,她都看到了。
他没有忘记与她临别的承诺。
他全都履行了。
君砚尘垂下眼睑,笑了。
“那便好。”
二人又聊了起来,说起了君砚尘的母妃,是如今的太后,十公主知道黎子嘉真面目,便有了悔心,追了一段时间的黎风聿,可惜黎风聿没有回头,后边就嫁给了朝中旁的官员,还算是安分。
而君砚尘和太皇太后,关系却一直是非常冷淡僵硬。
太皇太后虽然更偏心君无宴这个儿子,但先帝到底是她生的,君砚尘弑父,太皇太后是猜测到了些,加上君砚尘也对太皇太后没有多少的情意,二人之间几乎是不往来走动。
黎落落也说了自己在朝云的许多事。
他们聊着,都默契的避开了他们的从前,还有那些理不清的恩怨。
紫宸殿内,倒是一片和睦。
阳光悠然洒下。
君无宴到底是摄政王,柏林还真有些怕他会抗旨,怀着极为忐忑的心情出宫宣旨,好在老天眷顾,他去往摄政王府时,恰好赶上君无宴这尊大佛不在,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景叔听到圣旨,却是彻底慌了。
“柏林大人,小世子和小郡王都是王爷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