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
周鹏愣怔,扭头看向声源——
入门地毯上,周宁的手机孤零零躺在那,机身震动伴随铃声。
意外情况似凭空出现的火星,点燃他的双眼,窜起冲天大火,将耐性告罄,他骤然向周宁扑去。
掠一眼逐渐安静的手机,再回到近在咫尺的恶魔,她很清楚,无论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都来不及了,没时间了。
眼眸闪烁,一抹沉着的坚定划过,全身力气汇聚到越握越紧的左手,周宁屏息。
周鹏以为她吓僵了,一动不动。
微型针头接近瞬间。
就是现在!
周宁猛地提膝,狠狠顶上他两腿中间!
左手迅速划向他的手腕,一点冷光闪过,刺破空气。
顷刻,血流如注。
“啊!”手指失力,注射器掉落,顾不得那么多,他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血流滚滚的手腕,膝盖和腰都弯着,全程瞎子。
周宁趁他不备,闪身躲开包围圈,脚尖用力一踢,注射器不知滚到哪个角落,不见踪影。
“婊子!”瞪向她手中的花瓶碎片,周鹏被戏弄,目眦欲裂地咆哮。
因握地太紧,红艳艳的鲜血顺着手指无声落到地毯里,瓷片锋利,染红了两人的血。
不敢有丝毫停留,她转身向包厢大门跑去,一把拉开,陡地一僵。
“去哪啊?喜欢就多留一会儿吧。”
那人堵在门前,伸手推她肩膀,用了十成力道。
周宁本就精疲力竭,哪里是她对手,被推地一个趄趔,后腰撞上墙面,痛地滑跌下去。
大门利落合上,甚至来不及呼救。
手机就在膝盖边上,手指因为心底的猜测不断颤抖,一度握不住手机。
加上鲜血滑腻,又迟迟解不开锁。
包厢除了身后大门,没有设置其他出口,甚至为了追求保密性,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缓过剧痛的男人拖着腿,步步靠近,周宁瞳孔紧缩,这一刻真切切的恐惧!
瓷片不可能伤他第二次!
舍弃手机,双腿因为药效站不起来。
绝境之下,她一手摁住抽痛的小腹,一手带力向前爬。
身体流出更多的血,蜿蜒出一道血痕。
小腿剧痛,她猛颤。
周鹏狠狠地踩,“还想跑去哪?”
无视越来越多的血,抓住她的脚腕往沙发边走。
拖行。
周宁像一个被恶意破坏的布娃娃,半个身子染红,地板上未干的血迹破碎了精致的眉眼,好像都流进了眼底,下唇出血,头发全粘在脖颈上、脸上。
再次被甩上沙发的时候,听见周鹏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红灯期?”
腿疼,手疼,腹部也疼,她闭了闭眼,眼角潮湿,全身力气一分一秒流失,睁开眼睛都成了奢侈。
他气没出完,反手往周宁脸上打,全然不管不顾,就是下一秒人没了,他也只觉得刺激!
攥住衣领,撕碎。
周宁气若游丝,脸被打的偏向一边,眼睛依旧睁不开。
五官封闭了,她感知不到身上的痛和那个畜牲的动作。
只能看见意识里的贺州。
那个时候她才开始敢想电话是他打来的。
也许他已经到了,没见人,于是点根烟,手机放在耳边拨通电话,看着楼上某一层,想她在干什么,副驾放着提前买好的舒芙蕾。
他最近回来晚,总喜欢给她带吃的,次次不重样,能叫她这样嘴刁的人顿顿不落。
怪他,她都长胖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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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新年快乐,希望我们和家人们身体健康,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