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川已经开口了：“前辈尽管吩咐。”

俨然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白榆本着答应就答应反正她拿手绝活之一就是说话不算数的原则，对此毫不在意。

周远昭见霍云川难得露出了严肃的模样，便笑着拍拍他：“斩金跟着你虽然有助于你的修为恢复，可这段时间，你不能使用本身的剑意……”

他边说边用很欣赏的眼神打量着霍云川，“没想到玄天剑宗的小辈当中竟然有你这样天赋极高的剑修，能将剑练到剑意境界。不过剑意现在对于你来说对身体耗损极大，还是不要用的好。”

“但接下来若遇到危险……”，霍云川一边为难地说话一边瞥了一眼白榆，感觉很是担忧的模样。

周远昭有一瞬惊讶地差点扶住自己的腮帮子，霍云川看白榆的时候满眼都是担心，敢问这位活了三百多年的老祖宗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他又不能直接这么说，毕竟话说出口白榆必定会动刀，他只好顺着原来的话题往下说：“不必担心，斩金虽然老了，但剑气的力量足够护你周全。”

霍云川自动将“护你周全”认同为“护你们周全”，当即很是放心地朝着周远昭行礼：“多谢前辈。”

“哎”，周远昭又瞥了一眼白榆，拿不准到底霍云川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感慨：“可惜我收不到这么好的徒弟。”

白榆听到周远昭的赞扬语气真诚，听得出他确实是惜才，顿时心中颇为得意，“当然，他可是我的人！”

周远昭：？？？

禁不住眯起眼去瞟霍云川，心想这件事听起来哪里有些不对啊？

不对，不是哪里不对，是哪里都不对啊！

玄天剑宗的弟子跟修罗殿司主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不怎么合理的事情，尤其是白榆竟然说……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远昭的眼神在白榆和霍云川之间来回瞟，分明是一代宗师的风范，偏偏现在搞出了趴墙角听轶事的尽头。

白榆盯上周远昭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把事情想歪了七八十里地了，一看霍云川也开始脑袋上冒问号了，赶紧解释：“我执念司的人。”

“哦”，周远昭终于把探寻的目光收了回来，一脸掩饰不住的失望。

心有执念之人才能见得到白榆，执念强之人可以与她做交易，而入得了执念司的，想必是非同一般的执念了。

霍云川的执念……想来他年纪轻轻就能入化神境界，却又一夕之间功力尽失，大起大落之间，心中必定横有执着。

只是那已经不是自己能管得上的事情了，周远昭叹了口气，依然是感慨：“我自然是不敢跟白司主抢人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良才难得，不然他也不会主动将斩金的剑气相送，周远昭依然是有点不甘心的：“要不然……”

“我已有座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霍云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于是郑重朝着周远昭行礼，“弟子出身玄天剑宗，自不敢忘。”

拒绝的意思也很明显。

周远昭笑得很爽朗，被拒绝了也不觉得如何，反倒更欣赏霍云川了，“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

他赞许地看了霍云川一眼，目光又转到白榆身上。

“我可不想收徒弟”，白榆很嫌弃地白了周远昭一眼，“有什么话快说。”

“我也想送白司主一件礼物”，周远昭瞥了一眼被他放在旁边树下的装着衣服的盒子，忍住了两眼继续一黑的冲动，“不过白司主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先说来听听咯，我看这桩生意有没有可谈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