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才看到他的半边脸上全是血液,正在往下滴落,而身上的长袍半边都已经被血液浸透。月息笑得还是那么热情,仿佛身上没有那些血液一样。
“多嘴了,多嘴了。我只是随口一问,陆沉道友不必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陆沉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毕竟已经有五个大坑在他眼前产生,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只是间隔短短时间怎么会又有这么多人自尽,而距离广场不远的通道里他什么都没有感应到。
“没什么,大家对陆沉道友的剑道心生向往,不免多尝试了几十次。”月息还是一副热情的样子。
“只是我也没想到,连最厉害的弟子都尝试了,也无法迈过陆道友的剑痕。现在天月门已经没有剑修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天月门的剑道传承本就残缺,经过了这次的考验,想来以后会大家练剑的时候会更加用心。”
“月,月宗主让我跟你说……”陆沉不知道什么表情才能表现他对这种情况的心情,只是强行转移话题把月无限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倒是个问题,没想到还要七天八十四个时辰啊。”月息觉得的问题竟然不是天月门之后晴昼海的归属,而是还要等七天。
“大家都等得着急,迫不及待想见识天月宗的风流人物了。你看又有人觉得无聊的。”
月息手指远方,一名持棍的修士不急不缓的走向剑痕。他看到陆沉回来了,微微弯腰以示尊敬,然后毅然决然的用棍头点向剑痕的上空。
棍子没有丝毫破损,但他的人已经倒飞出去。他用棍子撑住下落的身体,没有摔倒,脸上露出喜色,立马开始打坐把棍子横在膝头。
“陆沉道友,宗主交代的任务,你准备怎么做,需不需要我提供一些帮助?”月息看着那人倒飞出去,便扭头继续对着说话。
“他,不是,你怎么不阻止他们?”陆沉手指在月息和用棍修士身上来回移动,语气带着深深的不解。
“阻止什么?”月息一脸的迷惑。
“阻止他们再尝试,阻止他们自尽!”陆沉有些生气,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怎么能阻止他们的向道之心,要知道阻人修道不共戴天呢。”月息先是张嘴点点头表示懂了陆沉的意思,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若非我肩负门派杂务,也很想去试一试呢。”月息转而一脸的遗憾。然后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笑容继续追问陆沉。
“宗主交代的任务,要不要我安排人帮忙?只是现在人手有些不够了……”他掰着手指头算给陆沉听。
“本来是十个元婴弟子做这些杂务,去罗敌堂的被陆道友杀了,看守偏殿接收各大门派供奉的也被陆道友杀了。有两人看守传送阵不能轻动,另外派出去传令的三人还没有回来,现在只剩下……”
月息展示最后立起来的两根手指。
“只剩下两个人了,没法同时给三大宗门传讯,要不陆沉道友亲自跑一趟?或者让魂啖道友跑一趟棋剑阁,他对那边比较熟悉。”
两人的话并未避讳旁人,周围全是修为高深的化神境高手,即使没有用神识探查,也把话听的清清楚楚。
魂啖早已睁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陆沉的方向。乾元绞尽脑汁的延长寿命每年耗费棋剑阁一半灵石,终于突破到了返虚境界,结果没等他主动攻击天月门,天月门竟然要主动把晴昼海交出来。
他必须要亲自去通知乾元!他要亲眼看着乾元听见这个消息时脸上的表情。看看他逼走了弟子,让棋剑阁分裂,那燎原的野心在听见这个消息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他不恨乾元,但是绝不想错过这一幕。
于是他主动站起来,顶着已经减少三层的化神境气势威压,纵跃来到陆沉身边。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月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月息的脸在转过面对陆沉的时候立刻沉了下来,带着多年上位者的气势毫无保留的放出。
“魂啖听令,着你持此令牌简牍到棋剑阁传讯,但有丝毫违背天月之人格杀勿论。你若完不成任务,神形俱灭挫骨扬灰。”
月息手中是天月门的令牌,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刻好装在袋子里的简牍。
魂啖下意识的单膝下跪,双手前伸要接过令牌简牍,却被陆沉一把抓了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陆沉的态度不容置疑。他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晴昼岛。
“陆沉道友要亲自去自然也行。”月息像变脸一样,扭回头时已经满脸笑容。
两人随即往传送阵走去,路过罗无敌二人时候,对方只是抬眼看了陆沉一眼,就继续闭眼打坐。
陆沉便知道这两人已经不是他们一伙的了,毕竟天月门现在有大把的空位置让两人一起传送到大陆上。
随手把令牌简牍抛给魂啖,看着魂啖郑重的用灵力包裹住两样东西,小心的用双手捧着,陆沉无所谓的笑了笑。
砰!又一声法相自爆的声音传来,陆沉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伸手掏乾坤袋。飞梭祭出,拉着魂啖赶在爆炸产生的气浪涌过来之前,迅速的离开了。
月息遥望陆沉飞走,没有做什么反应,仿佛天月门禁飞的规矩不存在一样。直到陆沉他们通过传送阵传走以后,月息才收起脸上的笑脸,恢复冷漠扭头回到了地下通道。
“你觉得是他吗?”月无限嘴唇不动,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很像,但是差点什么。”月息平静的回答。
他顿了一下,好像受不了安静的气氛,又急着开口说道。
“就算不是,以他在天月宗的位置,也可以给我们提供帮助。”
“就是因为这种眼界,所以你始终停留在化神境。”月无限的声音在空间里来回碰撞,渐渐的变淡。
月息皱起眉头,不明白月无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