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完全结束,都快傍晚了,人流稀散往外走。
裴译州有半天没看见林麓的身影,心里烦躁难忍,往凌氏集团的工作人员团队里扫视而过,却没看见人。
找了一圈,倒是看见段成聿站在那个叫安天骐的男生面前。
他淡淡看了眼,去找人事部的经理,得知林麓几分钟前说不舒服,先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看见她和一群同事在自助餐台前排队,现在突然不舒服?
裴译州皱着眉,边掏出手机打电话边匆匆往外走。
电话没人接,大概是工作途中调成静音还没调回来。
他脚步加快,在会场外却被人叫住。
以为是哪个老板要来打招呼谈事情,没想到是段成聿。
“听说麓麓不舒服,提前几分钟离场去后面的停车场了。”
裴译州漠然看他:“你怎么知道?”
段成聿往身后瞥了眼,微笑说:“要打听一个人的行踪,问她的追求者是最清楚的。那个男生一半的注意力都用在眼巴巴盯着林麓上去了。”
“你还真是有经验。”裴译州神色冷漠地轻嘲一句,没什么耐心和他交谈,脚步一转朝着停车场走去。
傍晚的天色将暗未暗,呈现一种泛蓝的灰调。
林麓就在裴译州那辆黑色奔驰边站着,靠在车门上,包臀裙下双腿略微交叠,抱手望着六车道上的车流,偶尔低头一下,朦胧暗色中看着很有娴静味道。
这是她最脱离十八二十岁的一刻,性感和成熟从头发丝里钻出来。
裴译州和段成聿在台阶上盯着她看了和好一会儿,罕见默契地没出声惊扰这一刻。
然后才迈步朝她走过去。
“怎么提前离场,真的不舒服?”裴译州走到她身边后双手很自然地揽上她的腰,低头询问。
段成聿慢一步,视线在那双手上扫过,神色如常问:“是穿久了高跟鞋脚疼?”
两个男人夹在一左一右,被人看见指不定怎么想。
但林麓现在心绪不定,没空在意这些。
她愁眉紧锁,摇头后直奔主题:“我提前出来等你们。今天在台上讲话的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对吧?他叫什么名字?”
“你在凌氏工作,不知道自己老板叫什么名字?半天过去,查也该查到了。”段成聿挑眉。
“所以真的是这个名字……”她其实只是问些无意义的话来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手指节顶着嘴唇,想了想掏出手机,这会儿才注意到裴译州的手还搭在自己腰上。
林麓重重拍开,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
“还记得我之前说反复梦见南极的事吗?我总觉得我还忘了什么,或者这个梦里有什么不一样的点我没注意到。看,在最开始的几天里,我梦里掉进冰层后,还有泡在冰水里的感觉,‘有气泡在耳朵边滋滋滋裂开’。”
“然后我就开始用力挣扎,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在东湖公园坐着,银杏树下有几个人在说话。我以为我在气泡裂开的声音后听见的说话声就是公园里的人发出的,但我今天听见凌江聿这个名字,发现很熟悉。”
段成聿和裴译州的神情统一顿住。
“你是说,你梦里还有第二个男人?”段成聿缓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