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归还清白，第一件事就是审问被关押起来的“犯人”们。

“孙东航，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钟离喻道。

孙东航只是不语，颇有些有恃无恐的样子，仿佛自己不说话就没人能把他怎么样似的。

钟离喻完全不担心他会不开口：“孙队长，你可要想好了，你身后的人已经倒台了；再说，你不是也跟他闹掰了吗？”

“另外再提醒一句，死罪和其他罪责也是有区别的。”孙东航孙东航能看到她黑纱下勾动的嘴角。

孙东航被手铐铐住的双手不自觉攥紧，尽管，他再怎么不爽钟离喻这势在必得的态度，他也不得不承认，钟离喻说的是事实。

良久，孙东航认命地松开了攥紧的手：“如果我说了，那你能保证我和我队员的生命安全吗？”

钟离喻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就心软：“起码我们不会给予你们死亡；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如果做了，基地也容不下你。”

“而且，就算你们毁掉了证据，我和基地长也能看出来，前任基地长的遗体内脏有严重损坏。”

孙东航：“是，我想你们也猜到了，钟屹桓确实是我那个拥有次声波异能的队友杀的。”

“不过，你们不能把罪责完全算在他的头上。”孙东航倒还是个讲义气的人，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动手的队员摘出去。

“他也是受了我的指使”孙东航挺直的腰弯了下去：“而我，则是跟李文殊达成了交易”

“交易的内容是，我帮他杀死钟屹桓，祝他登上下任基地长的位置；等他当上基地长后，他再帮我当上基地的二把手。”

钟离喻皱眉，像是有些不解孙东航为什么会同意这样一个看似不平等的交易：“如果由你的队员来杀死钟屹桓，那你为什么自己不趁机坐上基地长的位置呢？”

孙东航叹了口气：“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点数的，也知道撑不起来这么大一的个基地；再加上，我本来就是嫉妒贺迟言”

转头看向后面的贺迟言，眼睛里充满恶意：“明明自己也不比我强多少，却能轻易得到钟屹桓的重用；我就是不服气，就是想看他被踩进泥土里的样子。”

“当然，我也看不惯钟屹桓那个老东西，用人唯亲；所以，我会答应李文殊的要求再正常不过，不是吗？”

贺迟言难掩眼神中的恨意：“就为了这么个可笑的理由，你就派人杀了前基地长？”

孙东航不以为意，歪了歪头道：“是啊！不过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可笑的理由’。”

他这话刚说完，下一刻，一把剑就出现在了贺迟言手中。

钟离喻赶忙抬手制止住贺迟言的动作：“贺迟言，你先别冲动！”

遭到钟离喻的拦截，贺迟言的手却仍旧执着地捏着剑柄，像是今天不杀了孙东航就誓不罢休似的。

白清芸也跟着劝道：“是啊，队长，没必要为了这种人搭上自己；再说，你忘了前基地长的遗愿了吗？”

钟屹桓让他辅佐好司焱，这点贺迟言没忘记

僵持了许久，贺迟言终于收回了手上的剑：“走吧，我们再去找李文殊。”

————

牢房中的李文殊状态十分松弛，完全没有阶下囚的自觉感；就算在看到来人时，也仅是摆出了镇定的样子。

钟离喻一进来便道：“孙东航已经把你们勾结的事都说出来了，李文殊，你还有什么想辩解或者补充的吗？”

李文殊倒是没有像孙东航起初那样一言不发，反倒直接道：“我不需要为自己辩解”

“也就是说，你认下罪责了？”

李文殊没有回答，仍旧保持着得体的样子：“至于补充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呢？”

“你为什么想杀死钟屹桓？”钟离喻开门见山。

李文殊：“我想杀他的原因其实有两点，其一，我有野心，想坐上那个位置；其二，我与他政见不合。”

没等钟离喻继续问下去，就听贺迟言抢先道：“可是你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我们甚至已经将你看作了家人！”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李文殊控制不住地轻嗤了一声：“家人？”

“那只是你这种天真的人的想法，我可从来没把你们当做家人！”

钟离喻转头给贺迟言做了个“别激动，交给我”的口型；然后便再次接过话头：

“为什么会政见不合，除了维护人类的利益，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个人目的吗？还是说，有什么组织性的目的？”

这次，李文殊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才道：“或许，你们中有人听说过‘破茧计划’？”

在听到这句话时，几个站在江未澜身边的人都看到了他身体明显一僵的样子；当然，也包括站在他们对面的李文殊。

看到了江未澜的反应，李文殊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几眼。

“之前跟在前基地长身边时，有听说过这个词，但我并不清楚这个代表了什么。”贺迟言道。

司焱也跟着道：“我以前在军队时也听说过，不过与这个‘破茧计划’相关的，一般都是押解死刑犯或者战囚之类的任务。”

“我知道”比起江未澜那种明显的反应，作为另一个知情人的钟离喻倒是要平静许多。

“所谓‘破茧计划’，就是一个追求全人类进化的疯狂计划；然而就是这个计划，带来了丧尸病毒，对吗？”

“没错。”李文殊应是：“而且，我曾是c市在这个计划中的核心研究员之一。”他这话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他是丧尸病毒爆发的罪魁祸首之一。

听到这番话，时起的瞳孔微不可察地颤动了几下。

然而李文殊只是继续往下开口：“而钟屹桓则是当时拒绝参与这个计划的人之一，他认为由人类自行追求进化是违背自然规则的事，最后肯定会被反噬。”

“当然，那时的我只觉得他愚蠢；明明有着最好的天赋，却不将天赋用在真正有助于人类的发展的领域上，真是可笑！”

钟离喻：“现在丧尸病毒已经爆发了，你还是这样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