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算是知道为什么勃艮第没有喝酒了。
“吃点吧,别回头讲到一半,你眼前一黑。”
洛林点头,顺手接过里希特霍芬递来的盘子,吃了两个寿司垫了下肚子。
使者手中的餐盘暗了三个色阶,大理石地砖上温暖的色调被逐渐抽离——厅内的聚光灯逐暗了不少。
“还挺正式的。”勃艮第评价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的聚光灯下了。
打着纸伞的女性收起纸伞,然后走下楼梯。
白色制服加短裙,配上大腿的黑丝。
让不少牲口微微咽了口唾沫。
她的身边,跟着一位手持枪铳的兔儿少女。
尽管少女努力保持自己的严肃,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不过……
春云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腰间的佩刀。
这才想起来,今晚的宴会不能佩刀。
她微微低下头。
“天城和护卫的岛风,重樱这面子给的是真的足。”洛林评价道。
春云站在众人的最后面。
站在所有人的阴影里。
她看着岛风,也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
无一例外,重樱的指挥官们眼中透露着喜爱,而甚至东煌这边也是如此。
如果我乖巧懂事听话,如果我实力强大足够证明自己……
她忍不住想着,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幕幕走马灯闪过,嘈杂和脏乱交织。
无数次解装再重新安装的幻痛袭上心头。
如果早些放弃自己的话。
什么也不是的悲哀感,形成不愿愈合的伤疤。
如果就连这一份伤口都不存在了,那么自己还有什么是与众不同的呢?
相似的时代,可是命运却截然不同。
她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作祟,反正,她觉得现在很不理智。
“要……击败她!一定要狠狠的击败她……”如此的声音在她脑中回荡。
她感觉自己的眼瞳快要烧起来了。
一双樱花似的眼眸在阴影里闪烁着微光。
恍若微风吹过,樱花绽放,再凋零。
但是,击败她,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已经被静谧的浪涛吞噬。
少女在静谧的森林里迷了路。
花瓣卡在鸟居横梁的裂纹里,被乌鸦振翅的气流搅成齑粉,落在石灯笼凹陷的头顶。
当钟声从三重塔顶滚落的瞬间,整片林子突然倒悬。
随后惨白盖过一切。
“春云?”有人小声喊着她。
“嗯,嗯?”春云看向面前,“没事。”
她摇了摇头。
“你的眼睛都快烧起来了。”洛林有些担心。
我会在徒劳中死去,仅仅是一个被嘲笑的工具。
当一切都开始无法遏制的倾泄的时候,我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主君。”春云语气有些强硬。
“那好吧。”洛林有些不放心,“真的没问题吗?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哦。”
春云的视线与岛风交汇。
“ああ、知っているようで知らない感じがする……”
那个兔子耳朵的女孩似乎是这么说了。
这段意思很清晰的进入了春云的脑海。
可春云避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