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都生来生性凉薄。
威尼斯看见某个青绿色头发的女人走出大厅。
“执政已经在等你了。”青绿色头发的女人闭着眼,道。
但威尼斯知道这个女人在看她。
“执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她问着。
“大概是为什么你拒绝继承西西里的名字。”
“哈,这可是她自己要我们选择的。”威尼斯耸肩。
“随你,但执政很生气。”
“那就让她生气吧。”威尼斯转身欲走。
女人轻轻一闪身,拦住她。
“怎么,我亲爱的姐姐。”威尼斯握住腰后的匕首。
“你知道的。”女人叹气,“我们没多少选择权。”
威尼斯露出讽刺的笑容,“哈,确实,那给我们选择是为什么。”
女人轻叹一声。
“好吧,好吧,那我去见见那位执政吧。”威尼斯松开腰后的武器。
她走向门口,与女人擦肩而过。
“那不勒斯,你会后悔吗?”
“我有后悔的权利吗?”
“也是。”威尼斯走向那扇厚重古朴的大门。
那不勒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竖琴,在妹妹站定于那扇大门之前,走向远处。
大门轰然打开。
威尼斯走了进去,微微屈膝,躬身行礼。
“威尼斯,你可真是……”主座上的女人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权杖。
“威尼斯,向您问好,马可·波罗阁下。”
主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威尼斯。
“坐吧,孩子。”
威尼斯于长桌的另一端,拘谨的坐下。
马可波罗满意于威尼斯的反应。
“为什么要选择威尼斯这个名字呢,我很好奇。”
“为什么不?阁下,这三个名字,可都是你们给予的。”
“我想知道理由,你知道的,威尼斯……”马可波罗第一次直视这个女孩。
但后者翠绿色的眼眸中,只有讽刺的薄凉。
“理由?”她讽刺的笑了笑,“鱼龙混杂之地,文化交融之所,被水与假面一分为二的不安定区域,够吗?”
“在舰装安装之前,你还有一次选择机会。”马可波罗悠悠道,“真的不选择西西里吗?”
“您是说那帮……混混?”尽管斟酌了一下词汇,威尼斯还是忍不住这么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阁下,似乎您自己都说那帮家伙鼠目寸光。”
马可波罗审视着这位少女,她知道对方桀骜不驯的心。
“你真的很适合那里。”她语重心长道。
“我不需要您为我好,阁下。”威尼斯道,“我当然知道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可是你一辈子都可能追不上那不勒斯,为什么一定要去追上她呢。”
“我为何要追上她,阁下,您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马可波罗轻轻敲打着长桌,这是警告,“我很好奇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教了你什么……”
“说实话,你应该跟着你的姐姐学学……”
学学如何被管教吗?学学如何在该做对的事情的时候,扔下公与义的冠冕吗?
威尼斯再一次笑了,这一次是赤裸的,不加掩饰的嘲讽。
马可波罗额头上的青筋明显的跳了一下。
“你是什么意思……”
“马可波罗,别为难孩子。”白发的舰娘打开大门,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