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示完随身腰牌之后,对着周阎拱手道:
“吾等乃天府军监军御史,周大人,如今贼人势大,
我们此次来,正是邀请大人出兵,与郡守大人一起,合力为这数百万鄣郡百姓遮风挡雨!”
其中一人上前,自袖口摸出一封盖了张鼎私印的信笺放于桌案,然后轻笑着道:
“这乃是我二人离开青昭府城前,
郡守大人特意为您书写的一封信,还望周大人看后,再做决断!”
说罢,他退后半步,与身后那人并排而立,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了周阎。
说实话,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周阎,但这名字,却早已是如雷贯耳。
周阎在三川之地的所为,有那目光长远者,自是能看到其不加掩藏的野心。
可更多人,却根本不信周阎会这样大公无私,不但把土地分给那些泥腿子,还免了三年税负。
即便再仁慈的人,身居高位之后,也不会不顾眼前一切利益,忍得住贪婪之心。
尤其是对周阎这等尝过权利滋味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乡野间衣不蔽体的愚夫。
此时二人看着周阎如此年轻的面容,心中都有些震惊。
相比之下,张鼎郡守虽说在这鄣郡地位已是无人能及,但他毕竟已过而立之年数载,
而周阎却如同朝阳,正冉冉升起。
周阎眼神余光看了两人一眼,继而玩味的抿了抿唇。
取出信件,内里,是张鼎深明大义的一番陈词强调。
无非就是让周阎顾全大局,前往一线镇守,防备真空老母教的入侵。
而且他还许诺,事成之后,会让千秋剑阁出面,收周阎为真传弟子。
“呵”
周阎抖了抖手中轻飘飘的信纸。
这位张鼎郡守,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人都说鸟兽尽良弓藏,可真空老母教还未退去呢,
他就想着一杆子把自己支到千秋剑阁当什么真传弟子去。
到时候,在山中枯坐习武,一下就是数年乃至十几年,
等出了千秋剑阁,自己手中的这些兵马,
怕早都被别人瓜分殆尽,就连这天地,也许变幻了颜色。
至于大局,周阎更是冷笑。
这些人不顾脸面,责令自己离开黑水城时,怎么不说大局。
毕竟黑水城再往前些,打下沣城,再绕过青昭府城南下,
到时候三杨县、吉安也会唾手可得,
这样,都不用他催促,自己就身处在对抗真空老母教的一线之地了啊。
还是太过短视,亦或是无法舍下手中权利。
这位张鼎真传,出任郡守之后,身兼天府军总兵一职,权利大的没边了。
现在想起谈论大局,那才被瓜分殆尽的黑水城,那些被他们重新夺走田地的百姓,是不是又在这大局当中。
“周将军,不知您思虑的如何?”
先前为周阎奉上信件的监军御史眼眸闪烁,沉声问道。
“咱们郡守大人,可是要我率领多少兵马南下,去往通往云梦郡的要道呢?”
周阎把信纸反扣在桌上,饶有兴致的看向二人。
他倒是想听听,张鼎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他不会不知道,自己视三川之地为自己禁脔。
调任自己领着兵马离开,到时候三川之地,是否会重演黑水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