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澜提起宋佑宁的时候脸色更冷,全然没了对着这女子时的温柔,“看她作甚,如此罪女,死了才好。”
见父子二人提起宋佑宁都这么不屑,她眉眼染上笑意。
“那我们便回吧。”
于是,谢云澈左手牵着谢司澜,右手牵着柳依莲,离开了。
而柳依莲全程没有看地上受伤的孩子一眼,仿佛那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受伤的小树,挣扎着看着远去的像是一家人的三人。
他在地上爬了好久,这才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站起来。
脚下蜿蜒一片血迹,慢慢地跟上前方的“一家三口”。
而藏在暗处的宋佑宁双目发红,死死地抓着一旁的枯树干,这才稳住透凉颤抖的单薄身体。
从嫁入建安侯府,谢司澜一直对她很是冷淡。
宋佑宁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毕竟当年那场意外,恐怕也不是他所愿。
宋佑宁尽职尽责伺候好谢司澜和谢家人,又九死一生为他生下长子,以为总有一天能够捂热谢司澜的心。
可没想到,他居然早已经和下属遗孀暗通曲款。
一直不黏她的儿子,居然也对这女子这么亲近
这一刻,宋佑宁的心被森寒的山风贯穿。
她为了侯府来苦修,到头来,却被他们欺骗。
宋佑宁在风中站了许久,这才下定了决心。
看来,谢家没有人欢迎她回去。
不然也不会这三年,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谢司澜更是巴不得自己死了。
她的儿子也早已经认其他女子为娘亲。
她为了谢司澜和谢家来寺庙修行吃苦,像是笑话一场。
那些年的讨好和委曲求全,此刻化作一把刀,将宋佑宁伤得鲜血淋漓。
算了。
宋佑宁叹息一声,拔着沉重麻木的双腿,转身回去写了一封和离书。
写完之后,宋佑宁赶到了寺庙门口。
刚好遇见了谢司澜身边的侍卫。
“宋小姐?”北玉脸色严肃,立刻说道:“世子这个时候不想见你。”
北玉见到宋佑宁也很是意外。
北玉以为宋佑宁是听闻谢司澜来了寺庙,想要来缠着谢司澜让他带她回去侯府。
宋佑宁听着他脱口而出的称呼,心酸不已。
如果刚才来的一路上,宋佑宁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么此时她早已经心死。
和谢司澜成亲那么多年,孩子都八岁了,他最亲近的侍卫,居然都没有认可过她。
或许这也是谢司澜的态度吧!
真是可笑。
那以后她就做回宋小姐。
宋佑宁语气冷了几分,“将和离书给谢司澜,从此我和谢家没有一丝关系了。”
北玉愣愣接过,面露震惊。
他没听错吧?宋佑宁居然要和离?
她舍得放过世子吗?
当初她追着世子,用那样下作的办法不惜嫁入谢家。
现在居然舍得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世子夫人的位置?
不等北玉多问,宋佑宁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
“北玉,你看什么?”
正在这时,谢司澜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