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方泽对自己的手下不错,福利待遇好到没的说,大家手里都有些钱财,但盐价上涨可不是小事,就算家里有钱也经不住盐价上涨啊!
抱着省了就是赚到的原则,这个小弟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身边人,然后希望他们帮忙顶一下,自己回家告诉家里人要屯些盐。
和他一起值班的小弟当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口应下的同时也让对方通知一下自己的家人。
这个小弟同样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飞奔回去,通知了自己的家里人和值班的兄弟家里人以及自己的亲朋好友的家里人……
这么一圈告诉下来,事情便算是传开了。
又因为虚方泽给的福利中有住宅这一项的缘故,这一片住的都是虚方泽手底下人的家眷,大家都有家里人在虚方泽手底下做工,拿到的钱都差不多,也都是差不多阶级的人,便习惯性的开始抱团。
这家说买,那家也说买,大家把钱凑一凑,便想着多买一些回来。
就这么的,在虚方泽腌咸菜做饭的这么一会儿,这些人已经凑够钱,然后把盐店买空了!
原本盐店内的那些盐省一省应该能撑到新盐下来的,但现在别说新盐了,就连库存都被搬空了!
现在天晚了,盐店关门了,但明天早上要怎么办?
县令在得知消息后火急火燎赶过来,一方面想质问虚方泽想干什么,另一方面也有要虚方泽把盐吐出来一些的想法。
虚方泽停在主屋门口没让县令进屋,他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但县令的意思他听明白了,想让他从他手底下的人的家眷里抠出一些盐出来,这事儿虚方泽做不了,他直接就摇头了。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正常的买卖而已,若是不想卖可以限购,他们拿钱去买盐是正当行为,这件事和我以及和他们都没关系。”
县令气得不行:“你知道没有盐卖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吗?到时候若是那些百姓闹起来……”
虚方泽打断了县令的滔滔不绝:“谁闹?”
“当然是买不着盐的人!”
“城里八成青壮的人家都买到了盐,谁闹?”
“……”虚方泽口中的‘八成’指的是他手底下的这些人,其实仔细算算,这个所谓的‘八成’还是有水分的,毕竟在他手底下做工的可不止城里的这些青壮,还有城外村子里的青壮,这么一算,那人数早就溢出来了。
造反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成的,手底下得有人才行。
若是这么多青壮都不闹,那就算零星有些人因为吃不到盐而感到不满,他也能用身份把这些人给弹压了。
这么一想,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大了。
尤其虚方泽还直言不讳的又说了句:“县令老爷应该知道的吧,这世界上有一种叫私盐的东西。”
县令听到那两个字瞬间呛咳出声,虚方泽嫌弃的背过身去把饭菜护在身前,十分不满县令的这种行为。
所以没等县令再开口,他已经撩起帘子进了屋,把县令关到了门外。
把饭菜送进去后他又出来,直奔厨房去拿第二波,县令没走,继续跟在他身后,不过这次他说的不是盐的事儿了。
“你知不知道,朝廷要招人服兵役。”
盐的事情被虚方泽三言两语说成了不重要的事情。
盐店被搬空听起来确实挺严重的,但虚方泽那话也有他能弹压住他手底下人的意思。
同时私盐贩子确实可恨,且是朝廷严打的对象。
但在这个时候私盐贩子反而是很好的填补剂,他们可以把零散的盐卖给那些没买到盐的百姓,这样就没人会因为盐的事情闹了。
虚方泽确实在之前就听见了风声,现在县令又提起,他也没隐瞒自己的打算。
“关于这件事,我打算以整个县城的名义捐一批粮食和棉花给前线的战士们。”
县令眉头一挑问了句:“你要捐多少?”
虚方泽报了两个数,县令听完眉头没忍住,高高的挑了起来。
随后他又缓缓的眯起了眼睛,盯着虚方泽那双红眸,极其认真的询问:“你真的没打算造反?”
虚方泽叹了一口气,也很郑重的回答他:“我现在过得很好,有媳妇有孩子,我干嘛要干那种会掉脑袋的勾当?”
县令啧了一声,语气不善:“你之前就囤积粮食,现在又要拿出那么一大笔粮食和棉花……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粮食?”
粮食当然是现种的,现在虚方泽还没去种呢。
“这些粮食是我定下来的,开春才能送到,这批粮食和棉花捐出去后我还得去找新的粮商。”
虚方泽之前用给手底下的人集体买粮的借口糊弄过县令一次,现在又拿这个借口准备糊弄第二次。
县令听后依旧没有打消顾虑,进一步追问他找的粮商是谁,为什么能弄来这么多粮食。
虚方泽怎么可能和他说,拿了饭菜就继续往回走。
“这事儿我不可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能拿出这么多粮食和棉花捐献就可以了。”
县令拦着虚方泽不让他进主屋的门,同时认真的看着他:“这件事你不和我说清楚,我是不可能帮你周旋的。”
虚方泽的意思很明确,他打算用粮食和棉花来换取城内壮劳力不服兵役的条件。
这件事可以谈,事实上以虚方泽要捐献的粮食和棉花的数量,只要提出来,他们城的兵役就能被免。
毕竟能服兵役的人到处都是,但粮食却不是到处都有的,更何况虚方泽还愿意捐献那么多棉花!
虽然只是棉花,但只要找些妇人,很快这些棉花便能变成布料,要知道前线的将士有一部分甚至都衣不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