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握住了自己的大刀,却迟迟没有动手。他们都在等,等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能试出水的深浅。
在众目睽睽下,被道上的同行这么盯着,那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的起了火气,示意底下人动手。
然而一盏茶的功夫,喧嚣声就停止了。
侍从拿出帕子擦着脸上的血迹,笑吟吟的对众人说:“诸位来客,还有想要中途离场的吗?”
侍从的笑容十分甜美,是很标准的露八颗牙。吴邪心想:“这牙挺白,牙膏刷的?不像,应该是抛光了吧。”
在一片鸦雀无声中,气氛变得凝固起来。如果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钱看来是必须得出了,这赌场就是一个封锁的斗兽场,只有最后的赢家,才有资格谈条件。
荷官开始发牌
吴邪伸手按牌时,荷官对他眨了眨眼,十足的魅惑。
吴邪明白了:‘她在问我要小费!’给是不可能给的,他还要养小哥,胖子两个吞金兽。喜来眠入不敷出就算了,他还欠小花一大笔天文数字!
所以,他对这美人的眼神,选择了视若无睹。其他人看在眼中,有了不同的解读。
万金油:‘这荷官有炸’
刀客:‘关…‘根?’这是真不行了?’
屠夫相:‘假正经…’
吴邪虽然能认识扑克牌,但他哪里知道什么套路,最后只能谋划着打心理战,暗自下定,无论另外八人最后是怎么叫,他都跟注。
荷官提醒道:“关老板,你该看牌了”
吴邪漫不经意道:“不用看,无论场上谁加注,我都自翻一倍加注。”实际上,桌底下他已经开始掰手指,用疼痛抑制情绪了。
这一幕,对他来说,与当初不知天高地厚的点天灯别无二致,甚至隐隐重合了。只是这次,他是孤军奋战。
全场哗然,真踏马的狂。
如此加注三轮,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众人打量起吴邪,等着他翻牌,撂担子。却没想到,他说“全场加注。”
‘艹!’
这下是彻底没得玩了,众人沉着脸将筹码全部推到了赌桌正中央,像是珍宝堆砌的垃圾堆。
忽然,一道反光一个折射微乎其微的掠过。吴邪眼神一凝,一把提起那抖若筛糠的钓客,语气森凉的笑了:“没人和你说过,赌桌上出老千会是什么下场吗。”
钓客被按在桌上,一时间动弹不得,他语气急促的反驳:“我没有!你撒谎!是你不敢开牌吧关老板!”
他这一提,众人的目光便又落在了吴邪身上。吴邪笑容肆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钓客的手背灭了烟头。疼的钓客叫喊了一声。“撒谎?”
钓客挣扎着想要挥拳,吴邪却勾出了他袖中的纸牌,赫然是黑桃q。吴邪的目光落在万金油的眼镜上‘:好一个借力打力。’
依旧是刚才那个美女侍从,她指点江山一般,挑了两个人,笑道:“剁了他。”
荷官语气略带歉意的说:“是我们底下人检查失误,这局作废,筹码返还原来的一倍,作为补偿。”
来不及抱怨的众人,就被一句翻倍返还给堵了回去。
门外惨叫连连,却没有人在意,赌场上的规矩向来如此。
对于这场面,刀客却出乎意料的反应了过来。这哪里是选择最后的赢家,这是在养蛊。只有最后活下来的,才有资格见到幕后之人。
吴邪也猜到了,所以他不介意万金油的借力打力。
刀客毫不犹豫的把枪口对准了吴邪:“我不同意重来,我要求继续上一局!关老板,开牌!”
万金油摩挲着下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看着手里的牌笑着说:“我也要求继续上一局。”
“不要浪费时间了,马上开始下一局。”屠户相手气最差,他自然不同意。
对牌这件事,吴邪心里没底,但越是在这种没有底的时候,就越要装作镇定,否则镇不住底下的小鬼。
没想到,这世道逼的他一个新时代的五好青年放下书本拿起屠刀,非要装出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役才能立足其中。
矜贵者与卑贱者为伍,高尚者与蝇苟者同列,混秩乱序,莫过于此。
但他有后手。不出意外,后手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吴邪在众人的目光下,漫不经意的打开了第一张牌。
荷官朗声道:“黑桃10”
众人不以为然,屠户相隐隐透露着戏谑的喜悦。
荷官又道:“黑桃j”
伴随着吴邪不疾不徐的翻牌动作,所有人的呼吸都静止了。
“黑桃a”
荷官的声音有些震颤:“黑桃k!”
已经出了四张黑桃,只要再来一张黑桃q,这就是一幅皇家同花顺!
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吴邪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不自觉变得缓慢起来,他慢慢的打开了最后一张牌。
万金油倒吸了一口凉气
荷官震惊了好一会才喊出:“黑桃q”
“皇家同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