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静下心来等待,次日送走了老夫人,她还带着冯妙珍和叶云敏一同离去,随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府邸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清新了许多。
平阳侯目送着老夫人的离去,转向了叶文华。
“父亲,您今天要上朝吗?”平阳侯同样感到一阵轻松,“当然要去,我这就出发,你在家好好读书,听闻你最近非常用功,为父甚感欣慰。
好了,你们各自回去吧,我也该去衙门了。”
两人一离开,大家立即行动起来,在池塘边开始挖掘工作,叶知秋在一旁疑惑地问:“祖父,您的遗骨究竟在哪里呢?”
老人理所当然地回答:“就在湖底正中央。”听到这话,叶知秋一时无言以对,“早知道就不必如此费力了,我还以为是在荷花池边上。
这中心地带水太深,底下尽是淤泥,如果被石头绑住沉下去,我们得花费更多力气,要是装在麻袋里,那就更难找到了!”
老侯爷闻言叹道:“确实是被石头绑住沉下去的,你们试着用铁链什么的去找找看,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不必强求。”
尽管老侯爷这么说,但谁不希望自己的尸骨能够入土为安,享受后人的祭拜?只是他也不愿让子孙们过于艰难。
叶知秋安慰他说不用担心,有了具体位置就好办多了,然而,由于凉亭的位置可能有所变动,真正的中心点并不容易确定。
经过多次搜寻,虽然找到了不少发簪银两,但始终不见目标所在,直到接近平阳侯归来的时刻,叶文华紧急吩咐手下。
不久后传来消息:平阳侯今夜将留宿在外,不会回家,赵氏松了一口气,多出一夜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我摸到骨头了!”叶知秋急忙询问身旁的祖父,“这是您的遗骨吗?”
幸运的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这让叶知秋心中满是欢喜,正当此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要不要把这些遗骨都挖掘出来?”叶知秋对众人点了点头,说道:“把那些遗骨周围的也一并挖出来,这事办成了,每人加一个月的薪俸。”
虽然大家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妥,但有了这份奖励,众人还是十分高兴。
没过多久,祖父的遗骨就被挖掘了出来,叶知秋指挥人们将遗骨清洗干净,在一旁的老侯爷心情沉重,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怀中抱着一只狸花猫。
稍作调整后,老侯爷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开口道:“终于重见天日了,真好,接下来就是与你们祖母合葬的事了。
我看不如速战速决,这两日就去吧!她应该不至于疯狂到会来挖我的坟吧?”
叶知秋不敢对此做出保证,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位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了,既然遗骨已经挖出来了,您就别太过担心了,我们即使要去也需要做些准备,至少得找些帮手,并且要保密,如果让父亲和祖母知道了,肯定会闹出大乱子。”
接着他们商量着如何拖延父亲和祖母回府的时间,以便悄悄地去挖掘毒赋的坟墓,听罢此言,肇事者立刻点头同意:“行,就这么定了!”
在府中的花园进行大规模施工时,平阳侯回来听说此事也只是随意问了几句便不再过问,次日清晨,叶知秋和叶文华两人轻装简从,打算带着祖父的遗骨前往祖坟。
赵氏看到他们没有带多少随从,显得很担忧:“你们两个就这么去,怎么行呢?”叶知秋抚摸着怀里的小狸花猫安慰道:“伯母,请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赵氏想说不是还要找人帮忙挖坟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叶知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伯母,放心吧,我们自有办法。”告别了赵氏和叶茹月后,兄妹二人骑马离开了京城。
叶家的祖坟位于汾凤鸣府,当年老侯爷跟随先帝征战四方,但祖坟一直未曾迁移,二人刚离开京城不久,消息便传到了沈怀风耳中。
“他们出京了?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沈怀风心中疑惑,尽管叶知秋行事极其谨慎,难以被探知,但他仍然不放心,立即吩咐备马,亲自追出了京城。
在他的衣袖中藏着一个黑色的小纸人,正是那位了然老和尚,此时,老和尚正凑在他耳边嘀咕不停。
“你要是想追那姑娘就去追吧,只要别让我这十几年的心血白费就好,不过,既然你有过目不忘、过耳即记的本事,那你尽管去追,我在你耳边把那些经文背诵一遍就行。”
沈怀风此刻只觉得他啰嗦,“随你怎么来吧。”说罢,便策马出城,沿着大路追赶,路过一处驿站时,恰好遇到了叶知秋和叶文华的马匹。
沈怀风松了一口气,翻身下马走进驿站,然而,这里的气氛有些异样。
就在这个时候,沈怀风袖中的了然老和尚突然提醒道:“小心点,这里似乎不简单。”莫语跟随在沈怀风身旁,在周围检查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活人的迹象。
“王爷,这里连个活人都没有,叶姑娘他们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
沈怀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莫语!”
“主子,怎么了?“
“别说话!”
正在这时,从驿站里突然冲出了一个人影,是一位长发垂至脚踝的红衣男子,手里还缠着昏迷的叶文华,紧接着,叶知秋也出现了,紧追其后。
“你好大的胆子,快放下我二哥!”
“哈哈,给你!我本就不喜欢男人,最爱的就是你们这种绝色美人儿!小美人,今晚陪哥哥玩玩吧!”
叶知秋敏捷地接住了叶文华,并扔出了一只小狸花猫,猫背上骑着一个打着补丁的纸人,显然是师叔所制,叶知秋为它准备了一把纸质的剑。
于是纸人威风凛凛地骑在小狸花猫上,拿着小剑向那男子冲去。
“哎呀,这畜生竟然还有些灵气!看我不剥了它的皮做围脖,嫁给我,这围脖就是你的了。”
莫语吞了口唾沫,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比那天晚上看到的纸人抬棺还要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