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猎了好几只,所以便拿出一只打算分几份卖出去。
没想到阮眠全部都买了。
其中有个官差正在拔野鸡毛,他紧紧盯着阿清那张懵懂天真的脸,逐渐看出了神。
旁人拿了阮眠的银子,掂量着感慨:“我听说那阮氏,被将军叫出去后得了不少好处。都能眼睛不眨地和我们买野味了。”
“吕蒙!和你说话呢,怎的心不在焉?”
那官差见男子一直没反应,加大音量。
叫吕蒙的官差这才露出笑容附和:“方才想事去了,抱歉啊。”
……
“父亲!母亲!我们今晚又有好吃的了!阿妹要大显身手,说是做一道盐焗卤味野鸡给我们尝尝鲜。”
刚到地窖口,阮清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和家人展示成品。
她拎着野鸡勤快地蹲去一旁,看到媋惜过来处理,她一点也不嫌弃地蹲在旁边打下手。
章氏见到自己以前养尊处优的女儿,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心里难受得紧。
眼圈一红,竟落下泪来。
阮眠察觉到,上前问了问:“母亲,怎么了?”
章氏握住她的手,连连感慨。
“眠眠啊,到底是我们对不住你和阿清。若不是因为此事,我定是已经为你们另寻个好人家,开开心心地过下半辈子了。”
阮眠也能理解章氏作为母亲的心疼。
其实她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夫人,夫家与娘家虽都是商贾,但从小到大,父亲和阮父从未让她受过委屈。
饶是这样的夫人,被流放后,还是一心为儿女着想。
心疼陈氏怀着孕难受,每日都盯着,亲自煲汤亲自照顾。
陈氏这个当儿媳的都不好意思了。
对于自己的两个女儿,更是事事上心。
自己在收容营里没什么本事,便想办法去为她们缝制新衣,打扫铺盖,有时候还会拉下脸皮子去和一些差役求些能吃的东西来。
这些阮眠都看在眼里。
她柔声安慰道:“母亲,其实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我们以前被保护得太好,怕是连基本的生存技能都没有。”
“更何况谁又能保证为我们另寻得的夫家,就一定会一辈子都对我们好呢?”
“您忘了大姐曾经在夫家不受恩宠,如同身陷泥沼,难以自救,若不是爹及时发现,大姐怕是香消玉殒了。”
“如今我们学了本事,会绣工,会和媋惜姑娘学弓箭,还能适应这种艰苦生活。”
“眠眠说得极是。”
阮眠的话才刚说完,不远处便传来阮老爷的声音。
她也正好看到阮老爷手里的东西,愣了下:“父亲,你手里拿着的可是……”
阮老爷见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坦然道。
“一些陈旧的医书,是你兄长带的那些书里的两本。”
原来,他在流放的这一路上并没闲着,而是将这两本医书精心钻研。
“眠眠,虽说父亲当初从商发家,但也羡慕那些读书人。上回我差点死在流放路上,多亏了你才捡回一条命。”
“从那时起,你爹爹我啊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钻研医术,至少在这种苦难之境有门谋生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