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这个原因吧。
她后悔吗?
有了工作之后,孩子就不亲近她了。
她其实不后悔,如果一直生活在每日等待丈夫,丈夫还不一定归家的生活状态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疯。
所以她不想疯,只能自己救自己。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仿佛成了一个外人。
“吹蜡烛。”时闻瑾道:“莞宁阿姨该休息了。”
“好。”
时轩很听话:“我给莞宁阿姨揉揉肚子,这样就不会疼了。”
听到这话,宋轻声忍不住看向他们。
时闻瑾的目光追随他们,这是五年婚姻里她从未看见过的温柔眼神,还有她的儿子,没有冷漠,满是期待。
宋轻声不再看了,她转身离开这里,脚步特别沉重。
第二天下午,宋轻声才回到家。
一进玄关,她就看到了儿子时轩坐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
他面前摆放着很多散落的小物件。
佣人见她回来,赶紧迎上前:“夫人,你可算回来了。你快来帮帮小少爷,小少爷都已经发了好几通脾气了。”
时轩抬头,看到她的那瞬间,小脸皱在一块,那双黑眸蕴现的怒火和时闻瑾如出一辙。
“你还知道回来!”
她身为妈妈,却错过了他的生日!
这不耐烦的语气和他对顾莞宁的乖巧、温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她养了五年,十月怀胎,不惜放下工作都要提前回来的儿子。
宋轻声的内心苦涩无比。
“你还傻站着干嘛!快点过来帮帮我!”
又是儿子不耐烦的催促。
宋轻声虽然难受,还是忍痛迈着步伐走过去。
时轩把面前的一堆东西推向宋轻声,“这是手工礼物,我今晚要拿去送人的,你快点给我拼好!”
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让她想起了时闻瑾。
时轩遗传了时闻瑾的聪明,冷漠,还爱命令人。
宋轻声感觉心好像被捅了一刀。
能让他送礼物的人,是顾莞宁吗?
见她不动,时轩很生气:“我在跟你说话呢!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工作比儿子还重要。现在你还因为我要送礼物给别人没给你你生气!”
宋轻声没说话,她的心这会儿密密麻麻的痛,痛感加剧,她甚至还有些晕眩。
时轩继续数落着她:“昨天我生日你都没回来,莞宁阿姨自己生病都想着给我订蛋糕。还有我上次运动会,如果不是莞宁阿姨救场,亲子活动我一个人上吗?”
时轩越说越生气:“你除了生气甩脸子和出差,你还会做什么?你根本就比不上莞宁阿姨,我现在真的很讨厌你!”
宋轻声望着时轩,喉间好像卡了一根倒刺一样。
她这才想起来,半个月前,她去接时轩放学,一位家长提醒她的话。
“时轩妈妈,你说妈妈多悲哀,做职业女性,没时间接孩子,做全职妈妈,又没时间捣鼓自己,上次你安排过来接的那个小秘书,可真年轻啊。”
她当时没有在意,觉得是时闻瑾安排的人。
现在看来啊,一切早有轨迹。
宋轻声张了张唇,可她现在好像失声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会儿,她连这个唯一舍不得放手的儿子,也不再奢望了,她转身上楼回房间,紧接着她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份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