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看了陈秋白一眼,呵呵了两声,迈步上前。
被呵呵的陈秋白很懊恼,张口想说,升舱的人是你,你没来我怎么好独自先行,但话到嘴边,又感觉没有意义。
心理学上说,在厌恶他的人面前,不论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如今他是深有体会了。
但他不明白,沈秋怎么忽然就厌恶他了呢?
是嫌他邋遢吗?
可他出门时刷了两次牙,洗了三次脸,还特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并喷了点香水。
到了头等舱,座位都是独立分开的,陈秋白又没了机会和她解释。
直到飞机降落,研究所派了车来接他们,陈秋白才鼓起勇气,准备说一说打好的腹稿。
可沈秋故意坐到了副驾,还笑着和来人说:“我记得你,你姓丁对不对?”
小丁笑了:“是的,沈小姐记性真好。”
“不是我记性好,是你头上的美人尖,让人印象深刻。”她打趣,从头到尾就没看陈秋白一眼。
但她知道,陈秋白肯定酝酿了很多话,可惜她一句都不想听。
并打算利用小丁,直接把周吾吩咐的事给做了。
小丁摸了摸自己额上的美人尖。
“这,这其实挺招人烦,头发老顺着下来,剃板寸都不好看,只能留中短。”
“中短很适合你呀,美人尖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会有。”
小丁害羞的转了转头,放下手刹,车慢慢驶离停车场。
沈秋便故意落寞的看向窗外,假装伤怀的呢喃。
“上次来还是去年了,物是人非。”
小丁接收到信号,机灵的叹了口气:“沈小姐节哀。”
“谢谢你。”
陈秋白一脸惊讶,故意弱弱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节哀。”
小丁从后视镜看了眼陈秋白,又见沈秋伤怀,不愿开口,便小声说道:“沈小姐的丈夫牺牲了,去年他俩一起来研究所,还是我接的。”
陈秋白吸了口气,仿佛才知道,并不敢置信的看沈秋。
沈秋垂了垂眼帘。
意味深长。
“他永远在我心里,除了他,我谁都不会要。”
随后她看了眼小丁。
“我眯一会,到了你再叫我。”
“好的。”
小丁很同情的将车速放慢,并悄无声息的告诉自己,把车开稳了,多真挚的感情啊,身为男人,若将来也有一个像沈秋这么坚贞不二的妻,他只怕在九天之上,也会感到特别幸福。
不过嘛,于他本人而言,并不赞同年轻的女人,为亡夫守一辈子,若将来有机会,还是可以考虑的。
当然,那是将来。
想到这,小丁又特意从后视镜,打量了一会陈秋白。
人情世故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新来的助理,对沈小姐有些不怀好意。
他轻蔑的呵了一声,和周吾的风姿相比,他算个什么?
人死了也轮不到他。
被雄狮偏爱过的女人,会看得上狗熊?
可拉倒吧,不自量力!
……
车开了接近半小时,陈秋白一直想说些什么,可沈秋眯着眼假装睡觉,就是不理。
眼看进了第一道关卡,马上就要到,他再三斟酌后问小丁:“还有多远?”
“快了,五分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