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赌我感念这份交情,今后他后人碰上什么事儿,能帮上一手。
至于我哪天要是死了,或者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也没事。
他赌得起。
我自无不可。
甚至可以说,我占了大便宜。
我举起茶杯,微微一笑:“那就多谢贾老爷子看得上了。”
贾珏开怀大笑,拿起茶杯,和我碰了碰。
喝过茶,我将象牙玉雕,招牌匾额,以及范蠡画像往他面前一推。
“之前的事,多有得罪。”
这番话,我说的真心实意。
只能说,世事难预料。
可既然有了希望,那总不能还端着。
贾珏也不客气,将东西往自己那边一扒拉。
移动位置不多,但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同样开口道:“你不计较老头子我不讲规矩不要脸就行。”
我笑道:“自然不会。或者说,贾老爷子还给我上了一课。”
我们相视一笑。
如此,恩怨已消。
甭管之前我们发生了什么,谁算计了谁,谁又吃了亏,都过去了,今后不能再拿这事儿找彼此麻烦。
话说开了,贾珏也不跟我玩心眼,说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说道:“向您打听一个人。”
“谁?”
“您的一个客人,最近这段时间才找上的您,还让您特地出手,乃至于烧了家里的冷灶。”
此话一出,贾珏脸色一变。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问完,不等我开口作答,他摇了摇头:“算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我这边是有这么个客人,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沉声说:“那个女人来找您老有什么目的,她后续又会有什么动向?我又该在哪儿能候到她?”
贾珏食指在桌上轻点。
他在权衡利弊。
良久,他叹息道:“这么些年来,我做生意,向来有口皆碑,从未向其他人透漏过有关客人的一切信息。可今天,我本来就跟你耍了一次赖,索性就再破例一次。”
“那位客人,是我旧时的恩人介绍来的。她拜托我亲自出手,给她做一件东西。为了报恩,我答应了。”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的对我问道:“你知道她要我做什么物件吗?”
我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物件?”
贾珏幽幽说:“一块玉!一方印!一块需要精心雕琢,刻印鸟篆的印!一方需要主动去掉一角,以金镶嵌的印!”
我顿时一惊:“那件东西?!”
贾珏点点头:“正是两千多年前,楚国的至宝。那位客人找上我后,主动提供了材料,以及一些资料,包括照片。说是照片,其实是那印玺落于纸上的印章。”
我陷入沉思。
当初打开白家那尊汝瓷金蟾,知晓信息后,我和白菲菲曾以此找到了乌姨。
乌姨也告诉了那个关乎江湖十六门,上千年来不断传承和守护的秘密。
传国玉玺,正统标志!
传自先秦,失于唐末。
有关这件至宝的去向,有两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始皇帝游云梦泽,中途经历风浪,为了镇住浪潮,始皇帝将此宝投入水中,风波停息。
自此,这件至宝永远留在了云梦泽中。
之后几经流转,在诸多王朝中传承的传国玉玺,不过是后来重新复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