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谁!”赵允慈的咆哮几乎要掀翻殿顶。
那小太监本就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此刻更是涕泪横流,额头磕得青紫。
“奴才……奴才说!是御膳房的小三子!是他!是他给了奴才药粉!”
“小三子?”赵允慈眉头紧锁。
惠妃像是被这名字惊醒,愕然道:“小三子?可是那个前几日因偷拿了些燕窝,被臣妾罚去刷马桶的杂役?”
她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即转向皇帝。
“皇上!定是他怀恨在心!此人好赌,手脚又不干净,臣妾罚他,也是为了他好,谁知他竟如此歹毒,不仅要害皇后娘娘,还要拖臣妾下水!”
她说着,又指着自己宫里的糕点:“臣妾这里的糕点,与送去坤宁宫的是同一批,臣妾也用了,若非他只在给皇后娘娘的那一份里动手脚,臣妾岂不是也……”
楚若涵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惠妃脸上。
她见惠妃提及张三时,那悲愤交加的表情下,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松弛,仿佛一块大石落了地。
这丝释然,快得像错觉,却被楚若涵捕捉个正着。
就在此时,太医院院首满头大汗地疾步入内,噗通一声跪倒。
“皇上!皇后娘娘她……她脉象虚浮,胎像不稳,龙胎……龙胎凶险万分啊!”
“需立刻静养,辅以千年老参吊命,万万不可再受任何惊扰,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允慈本就怒不可遏,听闻此言,脸色更是铁青,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东西!”
他怒视着那小太监:“将那个小三子给朕抓来!朕要亲自审问!”
不多时,一个佝偻着腰的太监,被侍卫们粗鲁地押了进来,正是小三子。
他一见这阵仗,腿肚子先软了,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皇上饶命!奴才冤枉啊!”
小太监立刻指认:“就是他!皇上,就是他给了奴才药粉,还许诺事成之后给奴才一大笔银子!”
“你胡说!”小三子惊恐地大叫,“我何时给过你药粉?我与你素无往来啊!”
“还敢狡辩!”赵允慈怒道,“给朕搜!”
侍卫立刻上前,在小三子身上粗暴地搜查起来。
很快,一个侍卫高声道:“皇上,搜到了!”
他手中举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还残留着些许白色粉末,另外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这……这不是我的!”小三面子如死灰,拼命摇头,“皇上,这不是奴才的东西!是栽赃!一定是栽赃!”
惠妃见状,更是泪如雨下,扶着宫女的手,摇摇欲坠。
“皇上,您看,人证物证俱在!臣妾……臣妾真是识人不明,险些被这等狼心狗肺的下人连累,害了皇后娘娘,也害了自己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转向赵允慈:“臣妾刚失了孩子,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臣妾此生不忘。”
“皇后娘娘腹中的是皇上的骨肉,臣妾怎会如此糊涂,去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定是这刁奴,一箭双雕,既报复了臣妾,又想通过皇后娘娘之事,搅乱后宫!”
赵允慈看着惠妃这副模样,又看看地上的“物证”,心中的天平似乎有所倾斜。
楚若涵见火候差不多了,上前一步,轻声道:“皇上,臣妇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