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寻常的针灸用的银针不同。
得有三尺多长。
钱大夫给顾君泽针灸了好一段时间,他的腿已有知觉,和常人无异了。
这些日子仔细将养着,腿上的经络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都粗壮了许多,可就是站不起来。
钱大夫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这不,他又想到一个法子,“这是蟒针,要用它穿过经络,以此打通阻滞……”
钱大夫说的轻松,楚若涵却看得心惊肉跳,蟒针一点点没入顾君泽的腿中。
随后钱大夫手腕翻动,蟒针在血肉间来来回回地抽插,看得人头皮发麻。
顾君泽却紧抿着唇,一声不吭,脸上都未有丝毫变化。
只有额头渗出的汗出珠,出卖了他,他是疼的,很疼……
整个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直到钱大夫蟒针,楚若涵才上前,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顾君泽额上的汗水。
顾君泽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意在安抚她。
其实,这点痛相较于之前泡药浴时,所经历的折磨,确实算不上什么……
恰在此时,玉玲端着托盘匆匆走进来。
托盘里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金银花露,旁边还有一碟凉拌苦瓜,翠绿的苦瓜切得整整齐齐,看着十分清爽。
钱大夫利索地将蟒针收进药箱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还带着几分促狭。
“世子爷,这些可都是败火的好物,您可得多用些。”那语气,半分调侃半分打趣。
不等顾君泽发作,他便麻溜地提起药箱,脚底像抹了油似的,匆匆忙忙溜之大吉。
只留下顾君泽满脸的无奈,与隐隐的愠色。
玉玲端着托盘走到床边,将金银花露和凉拌苦瓜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放好后,她直起身子,脚步轻移,走到楚若涵身边。
她微微低下头,凑近楚若涵,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那动作极其隐晦,意思是楚南心又出门了。
楚若涵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玉玲,可以动手了。
之前,楚南心勾结李姨娘,妄图将顾昀拐出侯府,楚若涵虽说让人打死了那个丫鬟,处置了李姨娘。
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楚南心。
从前她对付顾母时,因着刚嫁进侯府,只得细细谋算,精心布局,一步步引着顾母自投罗网。
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已然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大权在握。
一个楚南心用不着那么麻烦,但她打算连顾承彦一并收拾了。
顾承彦还想,如前世那般三元及第,风光无限,门都没有。
玉玲领会了楚若涵的意思,微微欠身,悄然退了出去。
而这主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都被顾君泽尽收眼底,嘴角擒着一抹淡笑,他虽不知楚若涵要做什么,但很确定得罪她的人要倒霉了。
楚若涵端着金银花露,已经到了他的嘴边,“这去火最是有效。”
顾君泽看着那碗金银花露,又瞧了瞧楚若涵,嘴角一抽,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无奈地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还不如那云片糕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