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二伯娘,今天当着大伙的面,这事儿也算说清楚了。”
“苏珍受伤我同情,但这责任我不能担。你们要是还想送她去医馆,就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苏璃转身,在众人的目光中,大步回了屋。
留下苏二伯一家在原地干着急,却再也没了撒泼的底气。
苏二伯见之前的威逼毫无效果,眼珠子滴溜一转,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双手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开始卖惨,
“大家伙儿评评理啊,我们家珍儿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啊!我是她亲爹,她娘更是心疼得眼睛都快哭瞎了,我们心疼闺女,难道这也有错吗?”
说着,他还抬手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继续嚎啕,
“瞅瞅我们家孩子伤的,她才十五岁啊,花一样的年纪。要是再拖下去,腿瘸了可咋办?以后没法嫁人,这辈子不就毁了嘛!”
这话一出,旁边一些心软的村民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脸上也露出一丝同情之色。
“唉,苏老二说得也在理,苏珍这孩子确实可怜。”
“是啊,要是落下残疾,那就太可惜了。”
就在这时,苏庆丰正巧从十几里外做工回来。
一看到家门口围了这么多人,还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整个人都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老爷子看到苏庆丰回来,眼眸微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庆丰啊,你可算回来了!”
他快步上前,忙把苏庆丰拉到身前,语重心长道:
“你看看这事儿闹的,璃丫头设的捕兽夹把珍丫头伤成这样,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传出去多难听?其实家里也没人怪她,这孩子脾性大,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是她爹,赶紧劝劝她,让她别再犟了,别让外人看咱们苏家的笑话。”
苏庆丰听了老爷子的话,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为难的神色,“这,真是咱们璃儿做的吗?”
老爷子点点头,“珍儿疼得都快晕过去了,她毕竟叫你一声四叔哪……”
苏庆丰向来孝顺,面对老爷子这般言语,一时心软,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下了。
暮色沉沉,苏庆丰脚步沉重地迈进苏璃的屋子。
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映出他满脸的踌躇。
走到苏璃身边,他轻声开口,“闺女啊,你看你二伯一家也挺不容易的,珍丫头受伤了,咱们能帮衬就帮衬点。你就听爷爷的话,别再闹了,行不?”
苏庆丰的声音沙哑又无奈。
苏璃转过身子,望着父亲那满是疲惫与纠结的面容,眼眶微微泛红,可眼神却无比坚定。
“爹,”她轻声唤道,“您还记得您受伤那会儿吗?咱们跪在爷奶面前,求他们帮忙,哪怕只是借辆骡车,可他们呢?眼睁睁看着您疼得死去活来,没有一个人肯搭把手。”
“现在他们有事儿了,就想起咱们是一家人了?”
苏庆丰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闺女说的都是实话。
他垂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