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针锋相对,凌建福到嘴里的话都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过了半晌才讪笑两声,“东言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大忙人,我一个月都见不到你一次,你问我算是问错了……”
老子管不住儿子,但是还要求儿子,他一颗心也又憋又气,可偏偏又只能讨好,憋得一张老脸通红,也只能陪着笑脸。
“我在明德疗养院,你还记得我妈吗?”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凌建福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他在心里暗骂姜君眉坏事。
“哦,你妈还好吗?她康复的如何了?我最近也是没空,也没去探望她。”
要说比脸皮厚,大概没人能比得上凌建福。
自己的老婆不管不顾,跟小三小四打得火热,现在被质问,还一脸坦然,凌东言都有点佩服他了。
“本来已经快好了,前几天有人去骚扰她,害得她旧疾复发,不过好在嫌疑人被抓到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他哪里会担心?他巴不得梁舒意赶紧一命呜呼,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接受她所有的财产。
当然这些心里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凌东言自然也知道他打得什么如意算盘,看破不说破,就绕着弯子跟他虚与委蛇。
凌建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听到姜君眉被抓,彻底笑不出来了,“是哪个人这么包藏祸心?”
他是想确认,姜君眉有没有把他供出来。
之前两人说好了的,如果东窗事发,姜君眉要独自承担,把他摘干净。
凌东言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人心隔肚皮嘛,有时候表面看着人畜无害,背地里狼心狗肺的,不过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说得模棱两可,把凌建福的一颗心吊得七上八下,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他转到微信聊天区看了下。
他和姜君眉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天前。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他敷衍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为了保险起见,他用另外一个不常用的手机联络姜君眉,只可惜跟凌东言说得一样,没人接听。
他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如果说开始他只是对凌东言的话存疑的话,现在倒是信了七八分。
凌建福向来多疑,此时眼珠子一转,他不敢保证姜君眉跟他一条心。
看来,还是要早早切割才是,不然等凌东言回过神来,肯定没他的好果子吃。
因为之前姜君眉把凌建福的计划和盘托出,凌建福联合明德疗养院向香港警署撤销了申诉,姜君眉也被安全护送到了别的酒店。
刚才和凌建福通电话的时候,他录了音,已经在第一时间把通话录音给姜君眉发了过去。
两个居心叵测的人,因为利益纠缠在一起,现在因为利益分歧,分道扬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姜君眉听完录音脸都绿了。
“好你个凌建福,老娘一心为你,你过河拆桥!”
她心中仅剩的一点愧疚也随着这段录音消失殆尽了。
让姜君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看着,也是想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