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室内四面都是封闭实墙,她高声大笑,回音阵阵面容扭曲又瘆人。
她一直言语刺激聂行烟,本来是想让她破防,可没想到聂行烟压根就不接招。
目光坦然,仿佛能看透一切,就像是在看小丑表演一样。
有时候姜君眉本人也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渐渐地,笑容开始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解。
“你不害怕吗?聂行烟,你别忘了,我是破坏凌建福婚姻的第三者,梁舒意成为现在的模样,也有我们的功劳,你是我女儿,你以为凌东言会放过你?”
就算要被报复,她也要拉着聂行烟一起!
“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先是花言巧语,等到他得到了,哪一天厌倦了,能有你什么好果子吃?”
提起凌东言,一直看她歇斯底里的聂行烟神色才略有松动。
“有件事我很好奇,明明凌建福的赌账都要还清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找他的母亲?”
“把她逼得旧疾复发,惹恼凌东言,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这确实不是一件聪明的做法。
简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八。
凌东言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反而给了退路,可凌建福却临了变卦,直接背刺他。
姜君眉也不傻,发现一提起凌东言,她就会接话,一看就是很关心他。
姜君眉眯着眼睛看着她,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你心疼他了?”
她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在笑她,又像是在笑自己,“那我给你一句忠告,永远不要心疼男人,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以为男人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是得到后就不屑一顾,最喜欢的永远是下一个,不要喜欢他们,相反只有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才会对你趋之若鹜。”
她声音十分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你长这么漂亮,要什么男人没有?你要是听我的,我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用提心吊胆哪天会被抛弃!”
她双眼放光,神色癫狂。
聂行烟不理她的疯言疯语,直接把厚厚的一沓照片原样放她面前,“这就是你说的荣华富贵?你搞这种灰色交易,跟那些下三滥的路数有什么区别?”
姜君眉的视线在上面扫了一眼,神情马上就变了,她张开双手一把将这些照片揽到胸前,“你、你怎么知道……”
话说到一半,惊觉不对,又赶紧改口,顺带把面前的照片一把推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照片都是合成的,我的律师会来的。”
看她还在自己骗自己,聂行烟直接戳穿,“这些话你骗骗自己就行了,照片现在只有我有,好好考虑一下,其他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说,这些要是流传出去的话,还有你的好日子过吗?”
这并不是威胁,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姜君眉聪明反被聪明误,既要又要,搞这种灰色产业链,用美女去勾引,又偷拍做把柄,结果这些证据落到凌东言手里。
现在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拿捏。
她眼珠子乱转,聂行烟也没有催促,“凌思思订婚的时候,你也给我下了听话水,那时候你是想把我送到谁的床上?”
这句话仿佛是撕开两人塑料母女情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姜君眉的脸抽搐了几下,想维持最后的体面,可惜从头到尾聂行烟都非常冷静,以至于她表情管理最终失控,面色很是难看。
嘴一张一翕,吐不出一个字。
沉默了半晌后,她解释,“烟烟,你误会了,上次那件事是个意外,我就是……”
“你是想说听话水并不是留给我的?那天金帝斯被你们包场,所有能进出的人,都有邀请函,那我请问你上面的酒店房间,为什么会有有犯罪记录在案的逃犯进来?”
这件事聂行烟本来不想提,但是既然说到这里了,她索性全部撕开,摊开来说。
“如果那次凌东言不在,你是打算让别人先强了我,然后装作发现我被玷污,拿捏我为你办事,成为你送给某位达官显贵的礼物?”
事实上姜君眉是这样想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她就被凌东言救了。
聂行烟怒极反笑,“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么恨我。”
当初她被人救了以后,姜君眉第一时间就接到消息了,可她不敢再擅自行动,后面聂行烟有了防备,也没有什么反常,她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她今天会旧事重提。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知道凌东言竟然这么在意我。”
她对着姜君眉嫣然一笑,一字一顿,“当然了,如果警方需要证据,我也可以作为证人,大义灭亲。”
这个笑容既明媚又刺眼,笑得姜君眉晃了一下神,似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把将桌上的照片全都扫落在地。
“好,好,好!好得很!”
她指尖颤抖,一副受了很大刺激的模样,声音又尖又大,“你跟你那没用的老爸一样的德性,是一头喂不熟的狼,我就算是养条狗,还知道对我摇尾巴,你倒好,翅膀硬了,还大义灭亲,你去啊!我看到时候凌家的丑闻,你能不能逃得过!”
她在问询室里发疯,外面巡逻的警察冲进来一左一右扭住她的双肩,一向保养得当的脸被紧压在桌面上都快变了形。
“没关系,她只是情绪激动,能不能再给我们五分钟,我们话还没说完。”聂行烟出声解围,那两名警察才放开姜君眉。
“小姐,如果感觉到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一定要及时叫住我们。”他们说完转头看向姜君眉,“下不为例。”
“你不用混淆视听,这些丑闻的始作俑者都是你和凌建福两个人,你们狼狈为奸却不想承担后果,还好意思道德绑架我们?”
两人看着夫唱妇随,风光无限的做派,是京北商界相当当的人物,可背地里吃喝嫖赌各玩各的一个比一个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