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暖回到家后,很局促。
她原以为再次回来,已经沉淀几年的心,不会再有任何影响。
可现在,燕北寒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保持着他应该有的尺寸,轻飘云淡几言几语,就激起她内心深处的局促,念想,回忆。
她居然还记得今晚他说那些缠绵、炙热……
要死了!
再这样下去……很丢脸。
第二天,早上。
南暖便不冷静的来到燕薄修工艺坊,小心翼翼商谈:
“修老师,我觉得你和燕先生之间的关系没有大问题,要不……你跟燕夫人说说?结束这场同居?”
她想远离他,越远越好。
燕薄修转动手中木偶,木偶裙摆栩栩如生,他声音淡淡:
“怎么?他在这里给你造成影响?”
南暖不想承认,抿唇说:“不是,我只是觉得相处挺别扭,不适应。”
“毕竟四年前有过关系,真实夫妻,四年里安静退养,现在突然住在一起……
希望修老师理解。”
燕薄修听懂意思,放下手中雕像站起身,拿过拐杖走到南暖面前:
“你不平静,不适应,说明你还未彻底放下他。”
不是……怎么可能没放下?
“真正的平静是他站在你眼前,依然淡薄如履。”
“何况,如果你连这点相处都无法面对,如何真正坦然?真正以舅妈这个身份相处一辈子?”
南暖被问得一怔。
当初她和燕薄修在一起,虽是搭伙过日子,但有一次撕心裂肺想起燕北寒,也趁酒提出过真正在一起,再生一个孩子。
因为她想忘记,想逼自己走出去。
只要有新欢,有新的男人,总归能忘掉上一个的。
可惜燕薄修未同意,他说:可以接受形婚,不接受做替补。
现在……他的意思是如果不能坦然,舅妈这个身份,哪怕是表面上的,都可能无法长久。
南暖低下头,有一些挫败:“是我没用,不该提这件事。不过修老师,你和燕先生之间真的有问题吗?”
“打算什么时候解决?”
燕薄修眸中掠过一抹讳莫如深的灰暗:“我也不好说。与其说我跟他什么时候解决,应该说他什么时候接受你和我在一起,认清你舅妈的身份。”
南暖小脸一变。
是啊……江黛婉让燕北寒过来的目的,是希望燕北寒接受,一家人和睦相处。
可……
燕北寒像不接受的样子吗?
他都没有太大表现,叫舅妈叫的很亲切,也坦然接受银银存在。
江黛婉认为那点不悦,应该是男人自带的尊严傲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