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爸给我留了多少钱当嫁妆?”北寒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我被他逗笑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我故意夸张地说着,心里却想着,就算一分钱没有,只要有北寒在,我就知足了。
“嘿嘿,比一个亿还多!”北寒故作神秘,我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是一颗真心!”北寒突然深情款款地望着我,我瞬间石化,这土味情话,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呕……”我装作干呕,北寒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人家一番真心,你就这么嫌弃?”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可笑着笑着,我的笑容渐渐凝固,家里的情况像块巨石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
回到家,看着墙皮剥落,家具老旧的房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爸妈都失业了,下个月的房贷……
我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去了银行,想和经理商量一下能不能延长还款期限。
银行大厅富丽堂皇,我局促不安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延长还款期限?不可能!按照规定,逾期就要收取高额罚金!”银行经理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尖锐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强忍着眼泪,试图和他讲道理,可是他根本不听,反而更加不耐烦,最后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银行,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让家里被收走吗?
“悦悦,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头,看到北寒关切的眼神。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北寒,我……”
“别怕,有我在。”北寒紧紧地抱着我,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给了我一丝安慰。
“我想……我想……”我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北寒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知道,你想自己解决,对不对?”
我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北寒温柔地擦干我的眼泪,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悦悦,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他的话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小公主吗?怎么,在银行碰了一鼻子灰,哭成小花猫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我那喜欢踩低捧高的表姐,张丽。
她扭着水蛇腰,手里拎着一个名牌包包,趾高气昂地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啧啧,看看你这狼狈样,还想逞强解决家里的大麻烦?真是不自量力。”张丽夸张地摇着头,语气里的嘲笑简直要溢出来了,“不是我说你,悦悦啊,你就是太天真了,这社会啊,没钱寸步难行,你一个学生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她的话像把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我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才能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可她却没打算放过我,“你爸妈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中用,真是拖累你啊。我劝你啊,还是早点认清现实,找个有钱人嫁了,才是正道!”
我感觉自己的自尊被她踩在脚底下,狠狠地碾压。
屋子里回荡着她刺耳的声音,像一只只嗡嗡作响的苍蝇,让人无比烦躁。
我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屈辱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我紧紧缠绕。
“够了!张丽,你别说了!”北寒突然怒吼一声,声音像闷雷一样炸响,吓得张丽一哆嗦。
他把我护在身后,眼神凶狠地瞪着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心里既感动又温暖。
张丽被北寒的气势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哟,怎么,我说错了吗?事实就是这样,你们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我不想再听她聒噪,拉着北寒就走,可刚走出几步,我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也开始摇晃。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我的胳膊上扎着输液管,手背凉凉的,一阵阵眩晕感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股虚弱感拽回了床上。
我看到爸爸躺在隔壁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他还在昏睡着,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医生说,他因为焦虑和压力过大,引发了旧疾。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昏暗的病房里,我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像被困在深不见底的泥潭里,越挣扎就越往下陷。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也许真的像表姐说的那样,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以待毙。
“悦悦……”北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我抬起头,看到他憔悴的脸庞,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眼里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他走过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别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