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秦镇北又要发怒,秦子墨灵机一动,开口道:“宋公子,你对《中庸》颇有研究,不如等一会用完膳,你为我讲解一二,如何?”
宋鸿朗一愣,纳闷这秦子墨不学无术,什么时候还学着读圣贤书了?
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秦子墨这是找个借口把他弄走,不想让他这个外人看戏。
于是,他点头道:“秦兄过誉了。我也吃饱了,不如先行一步,如何?”
“当然没问题!”
秦子墨闻言大喜,转头道:“爹娘,我和宋公子先走了。”
听到这话后,宋鸿朗起身,恭敬行礼道:“伯父、伯母,在下告退。”
“好说,好说!贤侄吃饱了就好!”
秦镇北面色稍缓,赶紧给秦子墨一个脸色,让他把人弄走。
宋鸿朗虽然为人单纯了些,可他生在世子府,如何不明白眼前的情况。转身之时,他捏紧拳头,目光落在秦晚吟从容不迫的背影上。
她当真是奇女子,旁人受了这般诬陷,早就自乱阵脚忙于解释,哪会这般淡定?
可对于秉公直言这件事,宋鸿朗也是有心无力。他知道,秦晚吟被这么针对,多半因他而起。即便心里不好受,可他也得忍着,生怕再给秦晚吟招来些无妄之灾。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宋鸿朗胸口酝酿,他低头不语,生怕被人看出内心的变化。
而秦晚吟这才恍然大悟,她总觉得今日有些特殊,可从没往生辰上想。
顾寒舟可不管这些,拿着锦盒双手奉上:“姐姐,这是我特意为您选的礼物。”
“寒舟,你费心了。”
秦晚吟接过锦盒,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她有多久没过生辰了?
她穿越前潜心修道,早将尘世的一切隔绝,也就不在乎生辰一说。
至于这原身更是可怜,在稳婆家中每日干活不说,还非打即骂。好不容易回到侯府,也完全是个小透明,哪里有人惦念着她的生辰。
其实秦晚吟老远就看见了顾寒舟,不过走近一看,瞧着他的打扮,不由得愣住了。
他身上带了熏香,腰上更是配了块玉佩,如此讲究的穿搭,对于向来从简的顾寒舟来说,怕是盛装出席了。
没想到就连秦晚吟本人都不记得的生辰,顾寒舟竟然记得那么清楚,而且还特地带着礼物赶了回来。
或许受了原身的影响,在这么一瞬间,即便秦晚吟道心坚韧,也不免被顾寒舟的真诚所打动。
秦晚吟见没了外人,便开口道:“我吃饱了,父亲和母亲请慢用。”
说罢,她扫了两人一眼后,也不管秦镇北什么反应,便径直走过顾寒舟身旁,轻声道:“咱们走。”
回到西苑后,秦晚吟就见顾寒舟正在静静地打量他,那目光意味复杂,一时有些分不清。
两人落座之后,她忍不住开口:“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就把话收住,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该问什么呢?
总不能问顾寒舟为何记得自己的生辰,或者是你这么远回来,就特地为我送一份礼物吗?
不论怎么开口,秦晚吟都觉得太过冒失,难免伤到这个面冷心热的少年。
即便他当着众人的面,驳斥了秦镇北,可那也是为她鸣不公,又有什么好责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