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继昌一噎,半晌齿尖哼出半句,手下不受控制运力攥紧,“你还真潇洒!”
说走就走说忘就忘,比他还痛快。
情天恨海。
还没遇见过哪个女人敢像这样——这样不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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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相识,不计得失。”余欢喜看着他深邃眼眸,演技派地温柔一笑。
“……”
笑颜太过熟悉,庄继昌莫名哽咽,忽地泄力,目光和软下来。
欺身一步,只想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这时。
余欢喜抽手躲开,疾走几步,脚尖转了个圈回身,食指摇晃两下,轻声一笑。
“不要回头。”
庄继昌盯着她,眼底沉沉如墨。
下一秒。
“回头是狗!”余欢喜掷地有声。
“……”
一瞬间。
庄继昌面上血色唰地褪白,疑惑,感伤,自嘲,种种情绪,只剩垂首。
“祝你过得好,但千万别比我过得好。”
“……”
再抬头时,她身影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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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正门在胡同里,不起眼的一扇海南黄花梨大门,一棵大槐树低垂,寓意“门前有槐,升官发财”。
余欢喜路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夜风骤起,她裹紧大衣下摆。
人啊,只有在最笨的时候,才想要把什么都问个清楚。
就像当初,总纠结他到底爱不爱她。
笑死。
什么爱不爱的,上两天班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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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余欢喜再没见过庄继昌。
很快新年将至,工作再度忙碌起来,每天开不完的会,喝不绝的酒,卖不尽的笑。
时间久了。
她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执念,抢资源抢人脉抢话语权,抢得不亦乐乎,停不下来。
庄继昌一语成谶。
她成了一台只会争夺的无情机器,没有真心,也没有真正可信赖的人。
所有人为了仨瓜俩枣的利益,撕得不可开交,随时翻脸,不断试探。
于是。
又一个惊醒的凌晨。
她忽然明白,ching姐当时为什么夜不能寐,而庄继昌,为什么会在算计中有那么一点点,屈指可数的真心。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真相,只有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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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岁尾。
年度旅游峰会如期而至。
圆桌论坛间隙,余欢喜溜出去接电话。
会场外,雪花飞舞,银装素裹,北风翻山越岭,吹得她长发风中凌乱。
哆嗦收线,她手冻的直打颤,没拿稳,手机一滑掉地上,翻滚两下。
“……”
一弯腰。
前方有人同步,拾起手机,递给她。
“好久不见。”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