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喜揉揉眼睛,开锁,听见悠闲踱步声渐近,下一秒,庄继昌从内推开门。
“回来了。”他淡淡搭腔。
视线似有若无睃巡,似乎不急着让她进门,“怎么样?”
“挺好。”余欢喜摆摆手,抬眼瞧他。
庄继昌墨绿色真丝家居服平整,领口一小撮水渍,一看就是刚洗完澡。
陪一晚上笑脸腮帮子疼。
余欢喜换鞋,顺手将电脑包和外套塞给他,扭着脖子照直往里走,“我去泡个澡。”
声线疲惫无力,背影比平日缩小了一号,如同诡异的倦色,苍白萎靡。
庄继昌回头看她一眼,“去吧。”
一转身,余欢喜外套掉在地上,庄继昌弯腰一拾,习惯性拽着衣角一抖。
咯啦。
有东西滚落脚下。
庄继昌垂眸,狐疑捡起,一支录音笔。
适时流水潺潺。
捏着录音笔凝思片刻,庄继昌提眸望向浴室,若有所思,沐浴露香气盈盈弥散。
“……”
衣服收进玄关柜,电脑包放进书房,各归各位,庄继昌坐在床畔,仍握着录音笔。
要不要听。
他忽然犹豫了。
朦胧水声像下在他心里的一场春雨,泛起一阵割裂的潮热。
五分钟后。
庄继昌敛息走到浴室门口。
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一如此刻,他纷乱跌宕的情绪。
这时。
水声偃旗息鼓。
庄继昌一吸,提步猝然奔向玄关,拉门找衣服放好录音笔,一气呵成,再转回来。
好险。
-
片刻,吹风机嗡鸣。
庄继昌深呼吸,长长吁出,抬手拽开家居服纽扣,双肩夹紧向后一褪,背身一把捞着丢在床尾凳上。
长驱直入。
“……”
他冷不丁闯进来,眉眼寡淡,余欢喜举着戴森,唬得手腕一抖。
庄继昌抚摸她修长指节,接过吹风机。
镜中赤诚相对。
余欢喜不禁徐徐挺直肩背,一串水珠顺颈而下,犹如指尖冰冷的触摸,一路起伏。
风筒嗡鸣,刹那间温热笼罩。
庄继昌手指灵活,层层拨弄,指腹轻抓头发,晃动抖散发丝。
余欢喜仰面眯着眼。
-
像做了一场肆无忌惮的美梦。
又仿佛听了一段乘兴而起的情话。
在他唇间,感官暧昧,黄昏浸染月色,她整个人柔软得如同宇宙搁浅。
那是从未体验过的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