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夹击左右为难。
余欢喜笑着,装作不经意扫视身旁。
王柏林家人完全置身事外,一副事不关己,甚至继续兴致高昂欣赏胡旋舞。
“……”
该怎么抉择。
余欢喜舔舔唇角,拧开矿泉水灌下一大口,借短暂喝水空档迅速盘算。
孰轻孰重。
有利弊就得取舍,凡事总会存在成本消耗,无关事情本身的对错。
余欢喜心里唯一的考量点——谁出钱。
朴素而现实。
对王柏林家人顶多算帮忙,做好做坏看庄继昌面子,他也不可能过分在意,何况,王柏林今天没出现。
于是,她转头嘱咐几句,大意让他们先逛,然后陪正经客人回到集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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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离不夜城很近,走路即到。
六人小团,能在万千人海中偶遇,真算是极小概率事件了。
余欢喜将客人送上楼,再三叮嘱,“今晚大家早点休息,明天爬华山。”
之后,她又折回去接待王柏林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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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等余欢喜回到玫瑰园,洗完澡终于勉强躺下,零点刚过。
庄继昌搂着她,指尖有节奏地摩挲肩膀,“不高兴?”
从接电话到最后汇报送人走,明面上没有不情不愿,声线平静一如往昔。
明知故问。
余欢喜翻了个身,背对他。
“转过来。”庄继昌声音低沉。
“……”
余欢喜没搭理他,拽过蚕丝被一角,一把蒙住头,将自己蜷成一团。
说来也怪,暧昧期时,她张牙舞爪,毫无心理压力,时不时怼一下庄继昌。
相反,确定关系后,愈发束手束脚。
嘴上既不强硬,行为又很软弱,天然的高低位,让她陷入一种患得患失的焦虑。
职场斗争日渐成熟,如鱼得水,恋情公开,情场得意的蓬勃快感,却极为短暂。
余欢喜膝盖缓缓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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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合理应对某些突发状况是最基本的,拿证三个月,难道你不记得了?”
庄继昌拽了拽被角。
余欢喜固执地朝另一个方向使劲。
“我和你提过,佳途云策接下来会逐步推进全能导游培训。”
他顿了一下,“你必须得参加。”
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话里话外是不容置喙的工作安排。
“不参加不行吗?”余欢喜头仍埋在被子里,脸颊滚烫,瓮声瓮气地问。
庄继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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