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欢喜说酒店,庄继昌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笑意。
“你想去吗?”他问。
聪明人措辞谨慎,不问敢不敢,而是想不想。
“……”
敢是冲动,想是随心。
余欢喜品出区别,眼神闪烁,却愈发上前一步,抬眸逼视他唇角,轻声挑衅。
“你不敢吗?”
“……”
闻言,庄继昌顿了下,薄唇轻勾,稍退开半步,转身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
余欢喜没再追问。
坐上副驾,她后脑勺抵着头枕,单手拽过安全带,丝滑扣好。
庄继昌发动车子。
车窗滑开一道窄缝,晚风轻柔吹进来,余欢喜深呼吸,惬意地闭上眼睛。
老师团可算有惊无险送走了。
至此。
悬着的心总算放松下来。
眼前光影交错,起初,余欢喜还能感觉到卡宴走走停停,拐弯变道,他车开的稳,不多会,她就彻底睡着。
借超车看后视镜,庄继昌瞥她一眼。
胸口呼吸均匀,肩膀松弛,唯独那张脸,尚且挂着些许装腔作势的警惕。
庄继昌沉默一秒,重新望向正前方,忽地挤出笑意。
路口等红灯。
他切进主屏幕,调节副驾座椅舒适度,顺手还给余欢喜点开了座椅按摩。
—
不知过去几时。
余欢喜木然睁眼,屈指揉搓眼角,仰面望见车顶,有种走出电影院恍如隔世之感。
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她。
余欢喜双臂撑着坐起,将够着挑开遮阳板,金色余晖刺眼,她忙回头闪躲。
四下逡看。
车居然停在一处大斜坡上,没熄火。
庄继昌没在车里。
余欢喜重新放下遮阳板。
远处,火烧云与细柳交织,湖面波光粼粼,红绿黄交相辉映,像一幅洒金工笔画。
庄继昌在几米开外抽烟。
他背影高大挺拔,没穿西装外套,月白色衬衫扎在西裤里,肩背紧实,举手投足宛若小说里走出的霸道总裁。
余欢喜愣愣看着。
这时,庄继昌回头张望。
见她醒了,三两下捻灭烟蒂,款步向卡宴走来,他一敲副驾驶车窗,“下车。”
车窗半开着。
庄继昌随口补了一句,“帮我拿下外套。”他下颌一抬,示意驾驶座椅背。
余欢喜欠身。
这才留意安全带早已解开,她伸手捞过西装,手腕一抬,外套借力落在怀里。
面料摸着涩涩的,内衬滑顺,垂感很好,还带着似有若无淡淡木质香。
拉开车门,余欢喜先递衣服给他。
紧接着。
脚尖触地那一瞬间,如同踩在棉花上,膝盖陡然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向前趔趄。
睡得有点晕。
庄继昌抬肘托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