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喜像含了满嘴壶口瀑布的细沙黄泥,腥涩难当。
北伐都找不出这么多理由。
新人首团鸡飞狗跳。
别的或许无可辩驳,但违规招聘这点,无疑一把将她推入绝境。
当初,还以为是金手指贴脸开大,天降贵人,没想到居然极限翻转。
余欢喜觉得她钻进了一个大口袋。
宁当凤尾,不做鸡头。
当初可是ching姐主动抛来橄榄枝的,余欢喜下意识望向蔡青时。
二姨。
香港之行短暂默契。
ching姐送给她奢侈品牌套裙,陪她去太平山顶吹晚风,还给她介绍裴总认识。
跟她说听到的是观点,看到的是视角,真相,取决于每个人的立场和角度。
女强人蔡青时,她曾想也成为她。
哪知。
蔡青时始终低垂眼帘,盯着她的法式美甲不错眼。
无论余欢喜怎么给她打暗号、使眼色,ching姐不为所动,视而不见。
选择性耳聋。
“……”
此时。
余欢喜觉得她像一张废纸屑,一根还没写完却出水不利的笔芯。
她像凤城四月混乱糟糕的天气,满30减15,阴晴雨雪轮番上阵。
好看无用的奶茶袋,买椟还珠的过度包装,潮湿角落悄悄生长的有毒蘑菇。
每一个“鸡肋”都代表她。
被无视、被放逐,被抛弃,被背刺。
余欢喜紧咬下唇,眼神失焦。
……
“余欢喜。”翁曾源叫她。
“……”
她回神,眼眸暗淡,仿佛屋檐下破旧的纸灯笼,不堪风吹。
“……”
翁曾源并没继续往下说,而是手势指挥严我斯。
当大领导的,恶人都让别人做。
“鉴于以上行径,公司决定给予你无限期停团处罚,驳回转岗申请,客服岗位暂时保留,以观后效。”
“对了,必须要提醒你,试用期还没过,要重新培训考察,不排除必要时公司会解除劳动合同。”
“……”
余欢喜无力解释。
过去她引以为傲的经验、技巧和摸爬滚打总结的教训,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果然被张黄和言中了。
她的江湖匪气,旁门左道,纸上谈兵;高级斗争玩阳谋,以身入局,见招拆招。
“好了。”翁曾源端起茶杯。
余欢喜刚想张嘴,严我斯手快拽住她,克制低声,“闭嘴!”
严我斯拉她起身。
如此,翁曾源拧开杯盖,慢条斯理吹着茶叶浮沫,转头对蔡青时道:
“回头你跟阿chong说,让他从福建给我买点新茶。”
“你怎么不自己说。”蔡青时仍旧盯着甲面,头也不抬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