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房间气氛顿时冰冷,低气压让人窒息。
李音呆站原地。
曲敏是谁她不认识,可梁乃闻口中的女魔头,唯一代指ching姐蔡青时。
她抿抿嘴唇,垂眸若有所悟。
……
约莫一分钟过去。
梁乃闻扬手,胡乱一丢,手机划了个抛物线,闷声砸在床上。
李音心底像挨了一拳。
梁乃闻分腿而坐,双手烦躁地拨弄头发,发梢水珠乱七八糟飞溅。
“……”
李音乖觉,从浴室拿来一条干毛巾,跨立身前,替他轻轻擦拭,喃喃试探道:
“我可以帮你。”
不自量力。
梁乃闻抬手一拦,皮笑肉不笑,冷眼鄙视,“你知道什么!”
潜台词是笑脸给多了惯的全是病。
“自己部门一团乱还去抢别人业务。”
李音揉搓手心。
“嗳呦,有情绪?”梁乃闻拍拍她脸颊。
他起身倒了半杯红酒,端杯轻抿一口,扬眉看她,“来点?”
不待回答,他已经把酒杯堵她手里。
杯壁酒珠晶莹,宛如情人眼泪,馥郁忠厚,香气迷人。
“……”
李音提杯一饮而尽。
她觑一眼瓶身。
romanee—conti,罗曼尼康帝。
霸总小说动辄几十万一瓶的昂贵红酒,原来是这个味道。
单宁入喉紧致,恰似她此刻拘谨,小心翼翼。
真不如蜜雪冰城。
“……”
见她沉溺,梁乃闻若无其事又添半杯。
欲望与好酒会使人通往自由。
一杯一杯间,话说七分,酒染微醺。
李音感到从内到外的温热惬意。
酒杯里,有她清醒时拼命掩饰的情绪,也有半醉后壮胆放肆的期许。
窗外分明月朗星稀,可她心中却下起一场大雨,雨滴滚烫,煮沸她的不甘。
“never,”李音靠在梁乃闻肩头,借着酒劲抵抗,“生活太卷了。”
她慢慢地说。
所有人都在忙着重启人生。
只有她在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