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正色道:“今局势危急,还望将军莫要自误!”
“先生多虑了!”
张合心中一紧,旋即凝重道:“在下这就命人平乱。”
让张合就这样投降。
张合自然是不愿,也没有想过的。
毕竟他的家小都在廮陶,倘若他这边投降太平府,而廮陶却平安无事,那他的家小自然会受到牵连。
他的本意是拖下去。
对城内所发生的叛乱,做好防备与防守就行,而非是命大军平叛,如此留下缓和的余地。
然沮授的激将法。
让他必须做出选择,拒绝平乱就是等同于背叛魏国,是以对方才说他没得选。
很快。
张合便命麾下五千大戟士,前往镇压城内的民夫。
与此同时,廮陶城。
“杀!”
麴义率三千先登将士来到东门,见前方新兵堵路,其眼中满是杀意,嘴角掀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当即下达军令。
“东门的援军来了!”
“快逃!”
“别杀我……”
新兵营后方新兵,本就是前来打顺风仗,想过来蹭点军功,见麴义的先登营到来,借面露惶恐慌乱不已。
“咻咻咻~”
然麴义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先登营将士更是如此,随着弩机声响起,前方的新兵成片倒下。
“踏踏踏!”
麴义带着先登营结阵向前。
“弟兄们!”
此时前方的夏侯博,已受了不轻的伤势,得知麴义在后方大开杀戒,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露决绝高呼道:“敌军东门的援军已经杀到,对咱们毫不留情,视咱们为草芥,咱们已无退路可言。”
“此时唯有随我一同杀出去,尚能有一条活路,咱们跟他们拼了!”
说完,夏侯博再度身先士卒。
眼下他们对东门猛攻了半个时辰,然随着伤亡扩大,大多新兵畏惧不敢上前,倘若再有些许时日,他们必将迎来溃败。
好在麴义来得及时。
而且对方来了直接大开杀戒,如此等同于截断了新兵营的所有退路,夏侯博自然要籍此凝聚军心,以期能一鼓作气破开东门。
“杀,跟他们拼了!”
“冲出去,不然咱们都得死!”
“快冲,后面是麴义那个屠夫……”
新兵营将士闻言,原本还有些惜命的将士,遥望后方的惨状后,当即双眼通红,丢掉所有幻想,只求可以破开东门从而活命。
“快跑!”
而新兵营后方的将士,看着原本的同伴死在眼前,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闷头朝城门方向猛冲。
“不好!”
城楼上,韩莒子见麴义前来,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没过多久,又提了起来,只见下方的新兵皆状若疯魔,冲击着岌岌可危的守军。
“噗噗噗……”
“我咬死你~啊……”
新兵营将士皆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哪怕被守军刺中身躯,哪怕手中武器被夺,只用双拳和牙齿也要让守军付出代价。
“噗嗤,快快快!”
夏侯博刺穿一名守将的身躯,口中急呼道:“跟他们拼了,打开城门才有活路!”
不过须臾。
新兵便杀入城门甬道,一时间甬道人头攒动,刀来戟往,残肢断臂纷飞,呈一片炼狱之景。
“嘶~”
城楼上方,韩莒子见新兵杀入甬道,不由面色惨白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亦满是惶恐,当即让人传信蒋奇。
“给我杀!”
麴义看着前方成片倒下的新兵,面露狞笑,厉喝道:“这些新兵胆敢谋逆,简直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