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夏侯博知晓眼下局势,怒吼连连的同时,心中亦焦急万分,非是他贪生怕死,而是心忧倘若他不能打开城门,或将会导致太平府此役功亏一篑。
卯时六刻。
袁绍总算得知新兵营生了何事,得知此事他只觉脑海中天雷滚滚,旋即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速传令大营,命先登营前往东门剿贼!”
“诺!”
侯令侍者,闻言迅速领命离去。
他们这些人早已同袁绍休戚与共,倘若东门出现差池,其后果将会令他们难以承受。
“郭图!”
袁绍这才看向面色惨白,浑身颤栗的郭图,咆哮道:“你欲言何?”
此时的袁绍哪能不知。
他袁某人,魏国的皇帝,如今又又又又被骗了!
立新兵营?
千金买骨?
怀义校尉?
念及至此的袁绍,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其目光如欲择人而噬的盯着郭图。
他知道做这些决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在里边,可难道郭图就没错吗?
要知道不论是新兵营。
还是千金买骨,都是郭图撺掇出来的。
在袁绍看来,若非郭图的撺掇,哪能出现眼下这种事,而他自身的责任,实际上并不大。
“天要亡我!”
得知新兵营发生此等大事的郭图,只觉眼前一黑,心中直呼天要亡我。
“陛~陛陛陛~陛下!”
面对袁绍的质问,郭图跪伏当场,面上的神色苍白如纸,两股战战,硬着头皮颤颤巍巍作揖,哆嗦着嘴唇道:“微微微~微微~微臣~臣是是无辜~辜的,恳~恳请~陛下~陛下明鉴!”
此时的郭图真是怕了。
他心中非常清楚,倘若袁绍将新兵营兵变归罪于他,那么他就算是有十条命,那都是不够死的。
郭氏也会遭受株连。
因为这种罪实在太大。
大到即便是他,也根本就背负不起。
可他心中更加清楚,他本就是受了无妄之灾,不论是设立新兵营,还是千金买马骨,他都是为朝廷考虑,断无半分私心。
然这种事,恰恰就给他碰到了。
“来人!”
袁绍闻言差点给气笑,其眼中满是杀意,面色冰冷如铁,沉声道:“来人,将郭图拿入死牢,不得任何人探视!”
“陛下饶命啊!”
郭图闻言急忙求饶道:“臣是无辜的啊,臣追随陛下七载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事与微臣无关,此乃无妄之灾,微臣也未曾料想那夏侯博是太平府的人啊!”
“恳请陛下明鉴,恳请陛下开……”
“拖下去!”
袁绍见面对以头抢地,连连告饶的郭图的将士有些迟疑,其面色黢黑,很是不耐烦的挥手厉喝。
其实袁绍在听到郭图求饶之际,心中有过一瞬不忍,然正如后者所想,新兵营兵变这个锅太大,郭图背不起,他袁绍作为魏国皇帝,自然也不能背。
两害相权取其轻。
是以,这个黑锅只能丢给郭图。
对外的说辞,自然是他袁某人受了逆臣郭图的蒙蔽。
“袁绍,你不配为君!”
郭图见别将士强行拖拽,不由心如死灰,破罐子破摔喝骂道:“你不过袁氏一婢女所生的庶子,看似心比天高,实则命比纸薄,若非你害死嫡长袁基,这天下早就归袁氏所有,若非你狼子野心,哪怕没有嫡长袁基,你若愿同嫡子袁术相和,你袁氏也早已坐拥半壁江山,今太平府兴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