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人皆不再言语。

堂内凝重的氛围，几乎凝成实质。

只因太平府的存在，给他们带来了空前的压力，越是了解对方，越能明白对方的可怕，对方此番悄无声息带走水镜庄之人，更是令他们忌惮不已。

二月上旬，凉州。

武都郡，武都道城。

马超再度引兵屯于赤亭，风尘仆仆而来的曹操登上城楼远眺，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主公！”

史涣见此，不由疑惑道：“那马超虽说不凡，然其此番所携不过万余兵力，欲攻下武都道城，却是不太可能。”

在史涣看来，这马超想要夺回武都道城，本就不是一天两天。

他有着五千兵马在侧。

再借着守城之便，马超根本不可能攻下此城。

不曾想这一次。

竟引得主公亲自领兵来援，显然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马儿虽是烈马！”

曹操闻言神色凝重，缓缓道：“然其有勇无谋，不过一介匹夫，还不至于让我兴师动众，我之忧虑，在冀州，在魏国。”

“倘若我是那张玉衡！”

“今年春耕事毕后，必定发兵伐魏！”

“我料那张玉衡，亦是如此。”

“太平府收服了西凉军，其兵锋更甚往昔，如今鲜卑被吕布驱离，袁术亦不过冢中枯骨，天下无人能阻其势，只怕魏国也会极为艰难！”

“吾至此！”

说到这里，曹操话音一顿，而后继续道：“只为同马超一战，聚拢凉州各方实力，以攻打右扶风，为魏国牵制张玉衡部分兵力，若能拿下右扶风，自是最好不过。”

“主公明鉴！”

史涣闻言，心中一阵翻江倒海，他没想到自家主公的心这么大，同时身上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就他们的实力而言。

若不计后果，同马超一战，的确有着极高的胜算，但要说整合凉州的实力，那几乎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

毕竟他们这一路折腾。

虽说是生存了下来，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几乎是做到了除了魏国，他们没有诸侯会与他们共存的地步，连建交什么的都不可能。

“公刘！”

曹操将目光收回，沉声道：“传令下去，大军于城内休整三日，三日后开拔渡河，那马超欲战，吾成全他便是！”

“诺！”

史涣恭敬抱拳应是。

两个时辰后，赤亭马超大营。

“报！”

一名斥候快步迈入中军大帐，面朝主位上的马超，抱拳喝道：“启禀主公，两时辰前，武都道城城楼之上惊现曹字旗，还望主公速做决断！”

“曹字旗？”

庞德闻言眉头紧皱，很快便明白了什么，旋即将目光看向马超。

“此事吾已知晓！”

马超面色肃然，沉声道：“下去再探！”

“诺！”

斥候恭敬应是迅速离去。

“曹操亲自前来也好！”

马超眼中带着杀意，冷声道：“只要其敢渡河，我势必取其首级，以祭家父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