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忽然问道。

裴烨手一顿，嘴巴却紧紧闭着。

不用他说，叶绯已经想到了。

“妈……”

叶绯知道他下一句话就是求情，她一点不愿听，“行了，闭嘴吧，我没在车里撞死，都要被你气死了。”

“对不起，妈！”裴烨起身站着，一副小时候做错事面壁的姿态。

叶绯冲他摇头，“坐下吧，面壁是我希望你反思的一个过程，而不是你自以为是的惩罚，惩罚过了，这错误就能继续犯吗？”

“裴烨，你对别人真的很不公平，你有老婆孩子，有兄弟姐妹，父母，可在你心里，她永远是排第一的对吗，你甚至不知道她在你心里占据了什么样一个位置，说不清道不明，可你就是想把一切都给她。”

“之所以还没给，你不过是担心，她得到后，就彻底抛弃了你，陆池让你产生了危机感对吗？”

裴烨过往那些在心里的挣扎，这会被叶绯三言两语说出，他震撼的无法平复。

“原来，您都知道？”

叶绯吐了一口气，“很明显，不止我看出来了，赵璃也知道，所以，她从没对你抱希望，她肚子已经六个月大了，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去干活，她要给孩子挣奶粉钱。”

裴烨听到这话，心里泛起酸涩，连忙开口解释，“我给了她保障，我这就让人将她带回来。”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却被叶绯按下。

他抬眼对上了叶绯不赞同的眼神。

“房子，车子，钱，你都给了，我知道，甚至我还帮你还了她健康，可你给不了她最想要的。”

“现在能给她东西的只有她自己，你放过她吧。”

这是叶绯最后一次在裴烨面前提起赵璃的事。

一句放过，成了裴烨日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叶绯看着儿子失落的样子，心里忽然冒出一种感觉。

她好像书中那个阻挠所有男女主在一起的反派。

可是如果在一起是为了制造痛苦，她甘愿背负这个罪名。

前往京大的路上，裴启有些诧异，“你妈不是精神……咳咳，脑子不大好？怎么我们去的是京大？”

楚天呵呵的笑着，“其实还是拖了你妈的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来到了京大。

楚天熟门熟路的走到林念所在的学院。

正好是下课的时间，他带着裴启走向实验室。

这边的实验室，有些热闹，有些冷清，却或多或少都有两个以上的人。

唯独一间实验室里，只有一个忙碌的身影。

楚天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里。

裴启看着实验室里做事仅仅有条的林念，眉头微蹙，“她看起来更像个教授……”

说话间，林念抬起头，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楚天，她脸上浮现笑容，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工作室门口，朝楚天的方向招手，脸上的笑容是说不出的温柔慈爱。

裴启心里咯噔了一下，多好，自己老妈看自己永远是跟看几岁的小孩子似的。

楚天他老妈至少是隐忍的克制的。

楚天心里也动了，一下，他抬脚带着裴启往那边走去，“走吧，我妈叫我……”

“姨姨！我来了！”一个年轻活力，扎着单马尾的女生，抱着书本从楚天和裴启身边朝林念的方向跑了过去。

在她跑过楚天身边后，楚天和裴启这才发现，林念刚才的眼神居然是给那女生的。

在女生跑到实验室门口时，林念竟然就没再往外看一眼。

裴启诧异的看了楚天一眼，“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感觉刚刚进去那个同学才是她女儿。”

楚天皱着眉说出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那是他第一次在京大遇到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