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知现任知府治理如何,老朽也很久没回去过了。”
“现任知府是赵崔赵大人,俞老可听说过此人?”
俞老摇摇头,“未曾。”
何书锦了然,看来他的上司还得自己亲自去见了,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
话题回到重庆府的水利上,贺朝阳对水利十分有兴趣,“学生查阅过典籍,李冰父子的治水之法实在妙哉,若是还有水利问题,咱们可以试着学习学习。”
“这个想法很好,不过何事都要因地制宜,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理。是否还有水患暂且不知,所以这些你可以先想想,但不用担忧过多。”
“学生明白。”贺朝阳自是听何书锦的话的。
几人又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何书锦让文路也下去休息了,今天他背了俞老这么久,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明天的路说不得更难走呢,俞老还得靠文路背呢。
夜深了,山风呼啸着掠过客栈屋顶,发出呜呜的声响。
何书锦躺在床上,没有马上睡着,房间的隔音不好,隔壁俞老的鼾声和咳嗽声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今日走了一路,就算再吵,因为劳累也慢慢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文路伺候着何书锦起身,其他人收拾好东西,吃过早饭后又继续赶路。
接连几日,他们翻越了一座又一座高山,穿过了幽深的峡谷,也跨过了湍急的溪流。
何书锦手肘的伤渐渐结痂,山路依旧颠簸,俞老偶尔会因劳累而面色发白,但他从不叫苦,总是笑呵呵地说:“老骨头还撑得住”。
见俞老都能撑得住,有几位觉得累的随从都振奋起来。
第五日午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此行最险要的关隘——剑门关。但只要走过这个地方,重庆府就不远了,他们也不用再爬那么多山了。
两座如刀削般的山峰相对而立,中间一条窄如羊肠的石阶蜿蜒向上,仿佛直通天际。
“何大人,此路更是难走,还请你们小心一些。”镖头和何书锦说道,走蜀道实在是太难了。
何书锦也觉得难,想着到时候接梁梦瑶他们来时还是走水路比较安全。
仰头望着那几乎垂直的石阶,何书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文路背俞老上山不实际,镖头说可以坐滑竿。
所谓滑竿就是两根竹竿中间绑一把椅子,由两名壮汉抬着上山。这种简陋的交通工具在这险要之地,着实令人心惊。
“俞老乘滑竿,其他人都步行,若是有撑不住的,一定要说,听到没有。”何书锦声音很是严肃,这里道路险峻,不严肃不行。
“是。”
俞老没有推辞,他也只能这样,这么高的山,让他爬,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何书锦一行人,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石阶湿滑,有些地方仅容半只脚掌。何书锦不得不手脚并用,像猿猴般攀爬。
爬到半山腰时,忽听上方传来一阵惊呼。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巨石从山顶滚落,直奔队伍而来!
“散开!”何书锦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