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星火弹出一抹弧度,跌进绿化带,能灼烧人的火星一滴雨水就能轻易浇灭。
舌尖慢慢抵过下颚,谢兰卿轻呵一声。
这么轻易的吗?
一场雨而已。
就能浇灭?
前面不远处,清晰可见的视线里,是怎样?
一男一女。
在台阶前,在雨中。
舔砥伤口,相互安慰?
还是互诉衷肠?
沈箬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去拨他的头发?
要不要剁掉那女人的手?
还是把那个碍事的男人给弄走,太简单不过,太轻而易举。
“先生……”
罗正已经在摩拳擦掌,就算京伯棠有锻炼过又何妨,他依旧轻易可以把那姓京的给弄得不能自理。
不要在这儿碍先生的眼。
谢兰卿垂眼,掩住血红眼底的暴躁的戾气,瞥向手,手中一只刚取出的烟被指腹碾碎。
他又在做什么?
做什么呢?
充耳不闻大姥姥的劝告,俨然忘记神思忧伤生病的二姥姥,专程来海市做什么?
就他妈这么闲。
看那一男一女温情脉脉?
好久,等不到先生的命令,罗正试探着问,“先生,要去吗?”
去干吗。
去做什么。
重新拿烟含着,擦动许多次打火机纹丝不动,憋闷,烦躁在胸腔内骤然炸开,随手把打火机砸在地面,额角青筋狠狠抽动,不知道多大的劲儿让铜制的打火机能够四分五裂,极度的破碎。
没有往前,他转身离开。
这他妈什么滋味?
他没有品出来。
就极度的碍眼,火大,烦躁,刺挠。
浑身不爽。
“他来了,去见见吗。”待那位尊贵的谢公子转身离开,京伯棠撩起眼皮,安静温和的眼神看向沈箬。
他一点都不大度。
丁点不想见到沈箬同那位谢公子再有任何牵扯,关系。
小姑娘的脸藏在外套下,克制的余光里那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过拐角消失不见,在一片淡淡水泽之气之中。
消失不见。
她咬着唇摇头,摸着檀木盒子。
“万般莫强求。”
强求不得的。
不论什么。
飞机落地京城,谢兰卿改了目的地,不回白家去慈恩寺。
谢公子亲自给小灵牌前点了长明灯,虔诚地跪下,双手合十,“怪我是吗,都不来梦里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