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六天。
到今天,兰小草夭亡的时间。
窗前,谢兰卿端坐在茶椅,篆香,没做犹豫直接挑了兰花样式的模具,眉骨寡冷沉冽,手上的动作细致又熟练。
冬季的雪梅香。
一缕青烟蜿蜒,他伸手拢着往跟前拢,点了支烟咬着,靠椅背眼眸微阖。
嗡嗡嗡。
手机震动,谢兰卿撑开眼皮,视线觑向手机赫然发现早就消失在微信列表的兔子头像又出现。
沈箬:【兰卿先生,我要结婚了。】
好突兀陌生的两个字。
结婚?
这么快,跟谁?
京伯棠?
心里一阵刺挠,谢兰卿抓过手机拨电话,猛地想起联系不上,那女人把他拉黑。
直接起身要出门,可拉开门,面对的正是婚礼现场。
台上,有个男人正单膝下跪,把戒指套进沈箬的无名指,司仪正在询问,沈箬是否愿意嫁给跪地的男人。
怒意炸起,谢兰卿迈步却发现越不过舞台的台阶。
“沈箬,你妈的!”
可是没人在意他,没人发现他。
而台上笑盈盈的沈箬铿锵地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毫不犹豫的。
砰砰砰。
台上,礼花炸开,新人正要拥吻。
“操!”
小憩的谢兰卿骤然睁眼,眼底涌动着血红,眉峰紧拧,阴煞冷冽漫延至整个艳骨皮囊。
不隐忍,也不克制,勃然的冷怒暴躁又割裂。
香粉不过烧了三分之一。
不过一刻钟。
“先生,没事吧。”
有听到‘砰’的一声,冯易担心来询问。
几秒,屋内暴躁的一声滚。
“有意思。”谢兰卿冷笑声,揉了烟上床休息。
……
今年的新年来得早一些。
1月中旬就是新年,沈箬怕了还礼,特别叮嘱如果京伯棠来拜年千万不要带礼物。
可这人不太听劝照旧备了礼物,这次要寻常普通更实用。
情人节前一天,沈箬拉着沈就收拾房间里的礼物,预备挑一些带去京城送给吴老和鲍教授。
“谁能想到,这些稀罕的东西能搁在屋里吃灰。”
沈箬跟着笑,正掂量着,鹿茸送吴老还是鲍教授时,沈就递来一个东西,“你也太粗心,这玉骰子怎么放在这屋。”
“啊?”她急忙看去,诧异,在这些礼物中怎么会有玉骰子,她的早就掉在阿勒泰,被绑架的时候。
怎么会……
“你从哪儿找到?”
沈就伸手一指,“就这些礼物中,在这个锦盒里。”怕她记不清,沈就提醒,“这些礼物都是之前那位司机先生送来的。”
接过玉骰子揉在掌心,玉质冰凉透骨。
心里一阵情绪波动不稳。
不用怀疑,这东西绝对是谢兰卿派人找到送回来,知道玉骰子对她的重要,却一个字不提?
怎么,故意默默无闻做好事,让人心存感念惦记他一辈子吗?
“怎么了?”瞧她情绪不对,沈就伸手戳戳她的头。
“没什么。”
把东西收好,继续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