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身的气息确实冷冽低沉,一点点令人窒息。
在那两道背影拐过一花丛,谢兰卿开口。
“走。”
金融会议在12层。
没多大兴趣,谢兰卿提前离场,到5层贵宾室,真正的资本大鳄们都在这一层,国内外的都有。
太师椅里抽烟的谢公子情绪不显,淡漠冰冷得要死。
王棋基本充当了代言人。
陆怀瑾来得晚,敏锐察觉到谢公子情绪内敛沉寂,“怎么了,他。”
宋明钊哪里敢多嘴,“大抵是会议没趣。”
“看什么。”陆怀瑾落座时,顺着他视线往外看,白雾蒙蒙一片,冷雨淅沥沥,没瞧见什么。
倒是看见一座在薄雾中精致的梨园。
有什么呢?
让谢公子看这么久。
金融会议楼隔壁是一个梨园,这会儿台上正在唱戏,今日包场只服务两位客人。
一个京家三公子,一位沈箬。
“真亏师兄能推荐这么个地方,网上找了不少图片都觉得不满意,这间梨园当真漂亮。”
京伯棠的坐姿总是端正,慵雅的叠着腿,捧着茶盏,捏着盖儿正在拨茶沫,但视线并非在台上而是沈箬这儿。
“你喜欢就好,得空常来。”
沈箬敷衍地嗯了声,在专心取景。
台上唱着梁祝,熟悉的唱词,沈箬还能跟上两嗓子。
京伯棠好奇,“怎么不学唱戏。”
“就我?吃不了那个苦。”她头也不回,只专注画画。
京伯棠低声一笑,视线始终不离旁边执笔画画的姑娘,淅淅沥沥的冷雨,朦胧袅袅的白雾间。
男人没穿外套,马甲领带白衬衣,领针,领夹,袖口,如此装扮刻画两个字:禁欲。
即便没有外套,丝毫不影响他的华贵。
而画画的姑娘,妩媚明艳,专注画画,眉眼间却有骄傲不知被谁宠出的,娇娇媚媚的娇姿毫不收敛。
谁给宠的呢,是旁边那位饮茶眼神专注的先生吗?
刚抽一口,烧一半的烟揉在烟缸,抬手掸了掸,谢兰卿起身,陆怀瑾在看别人递来的合作企划书,分出眼神看他。
“走了?”
冷得要死的一声嗯,谢公子已然漫步离开,宋明钊跟陆怀瑾点头跟上,摸不准二公子心思,宋明钊只能做一些提议。
最后去了地下搏击场。
不要分析师,不要老板介绍,凭运气赌。
谁说过呢?
【我赌运不好的。】
海市金融会议四天。
前两天谢公子现身,却也是兴致缺缺,之后人便在地下搏击场,就闲着没事做的纯烧钱玩儿。
就爱看那血赤糊拉的。
可你真要注意,似乎这位公子又没看。
眼神在不断的薄烟中,是溃散迷荡的,血丝密布,眼尾残红,衬衣纽扣不曾系好颓懒缭乱。
冷眼看人时,阴煞冷郁之气罩着眉骨,极度冷意的矜骄傲慢。
身边人默契的冒出一个想法:是否需要女伴消消火?
可没人敢说,没人敢提。
总觉得这句话说出来,不挨拳头就得挨狠踹,或许直接捞过桌上威士忌酒瓶爆头。
不是看不见。
先生脖颈的血管,手背的青筋一直鼓胀不肖,腥暗的红色,青紫色。
一股一股。
多日不消。
情绪不显,全在那压抑克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