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当初一直劝我善待许心,是不是看出来我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方田也不知道为什么低声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湿润。
她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想起来曾经嘲笑别的家庭为什么要那么偏心,不像她拥有最开明的父母。
但轮到自己之后,她发现自己也是一个样!
一碗水端平原来真的很难!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她下意识看出去,是管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
管哥说:“我今天心情不好,就往这边走走,就发现你在这里了。我们之间果然心有灵犀!”
方田快速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很硬气地说:“你别装了,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吗?”
管哥一脸无辜地问:“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
管哥疑惑地问:“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方田就那么盯着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不相信对方居然敢说得出这种话!
“我不是说过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吗?”
“可是我没有办法忘记你!”
管哥说:“方田,我努力过,但我的心告诉我,我还深深爱着我,你应该也是的,否则你也不会一直都留着我们当初的定情信物!”
所谓的定情信物其实就是一个用稻草做的鸽子,栩栩如生,而它被主人保护得非常好。
方田一愣,才想起来她的确是将管哥的东西小心放好了,毕竟她当初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才会不管现实,和他发生关系,还有了许向祖。
“都过去那么久,你居然还能找到这个鸽子!”方田的神态之间没有那么排斥他,她想到当初了。
管哥脸上一喜,语气不由得的感动:“方田,其实我一直怀疑过你对我的心,但看到这个,我就明白了,你别怪我翻你的东西,是装修的时候,我有员工手脚不干净,乱动你们的东西,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全部放回去了,唯独这一只鸽子,我舍不得。”
方田苦笑一声:“你现在说这种话又是何必呢!”
管哥说;“方田,人这辈子又有多少个二十年,我们要是再不抓住机会重新开始,你真的要这么蹉跎下去吗?”
方田避开管哥看着自己的视线,泪水却掉下来:“这些年,我一直都欠你的一句对不起,当初是我高估自己,主动和你告白,但是你要相信我。”
“我当年是真的很爱你的,而且我也主动给了你一笔赔偿……”
“赔偿?”管哥的语气有点怪。
“是呀,差不多有八百,这已经是我当时能拿出的所有钱了。”方田说道,她家里一直宠着她,但她从小就学会管钱,甚至是捡煤炭之类的换钱。
“给谁了?”
方田一愣,“你二伯呀!他说你妈妈生病,需要一大笔钱,估计家里真的揭不开锅就算了,还要伺候瘫痪的婆婆,我一个城里的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我二话不说就走了。”
管哥脸色更加难看了:“这笔钱,他没有给我,而且我母亲只是普通的小感冒。”
方田一愣,急了:“我还写了告别信,上头就有说明这个钱的,你也没有看到吗?”
管哥摇头,他二伯也去世了,这会儿还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方田气得跺脚:“那可是八百块钱!他怎么敢私吞的呀!”
这八百块钱放到现在都十分值钱,更别说早些年干部一个月才二十五块钱的年代。
管哥牙齿咬住,不说话,他也不是傻子。
自从方田消失之后,他二伯一家子突然就有钱娶媳妇,甚至是对自己这个大侄子都格外好,知道自己要出去打工,还破天荒送了五十块钱。
他还感恩戴德对方的这钱,这些年可没有少帮衬人家。
谁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大冤种!
他要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可能会放方田离开,那他就是大领导的女婿,就不需要那么辛苦的做工人,抗水泥,一点点地将家里做大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