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日后的宫宴上。”沈瑛绮站起身来,双手背身于后,悠然踱步。
“宰相既然想要在此时谋反,想来是有了想法,且早就部署了的。”
“宫外的部署是最简单的,反而宫里的部署却是要费尽心思的。”沈瑛绮若有所思。
祁墨筠身子向后靠了靠,安静听着沈瑛绮娓娓道来。
“自古以来,很少有弑君上位的做法,如此一来便是得位不正,宰相此人最重名声,这件事上,定然也是如此的。”
“若想要逼迫皇上让位,定然需要发动宫里之人,皇上身侧,恐怕,只有近侍太监能做宰相的刀了。”
话音落下,沈瑛绮侧目:“将皇上身侧之人尽数换掉,便能做的万无一失。”
只是这话说起来简单,可又如何更换?
祁墨筠发问:“又该如何更换?”
沈瑛绮早已想到了办法,她缓缓站定在祁墨筠的面前,挑了挑眉:“听说王爷轻功了得,这皇宫里遭了贼,听说,还是个轻功无双的贼。”
闻言,祁墨筠瞬间明了,随即便要站起身来,却被沈瑛绮重重安了下来。
“慢着,不是今日,而是宫宴前一日。”
宫内之事若是布置好,后边之事,便是易如反掌。
下朝之后,宰相便憋了一肚子的气。
无处发泄,回到家里后便抄起茶盏重重扔了下去。
宰相夫人上前来,眉心微蹙:“这是怎么了?”
“祁墨筠这个狗崽子,当真是欺人太甚!届时,我便要将他的脑袋砍下挂在城墙之上!”
话音落下,夫人上前来,无奈安慰着:“行了,别生气了,如今这些事情还没有彻底准备好,便莫要声张,被旁人听去了,当心办不成!”
宰相冷哼一声:“如今整座京城都在老夫的手里,难道还怕他一个边塞之人么?”
如今,整座京城巡逻的官差早就换成了宰相的人,就连城门上都是宰相之人。
几日之后,只需要一夜,这京都便能改朝换代!
想至此,宰相的心情才算平复了些许。
“夫人,门外有人求见。”侍女匆匆赶来。
夫人眉心紧蹙,警惕问道:“何人求见?”
“聂侯。”
聂安城……
从前多番试探,他的态度从一而终的模棱两可,如今却亲自找上门来,这是何意?
宰相思忖片刻,随即摆了摆手:“赶走!”
从前自家宝贝女儿同聂府那混账的婚事,宰相便对聂安城颇为不满,如今他再次登门,自然是不愿相见。
闻言,侍女有些犹豫,随后跪在地上,将手中之物递了上来:“聂侯说了,若是大人您不愿意见他,便让奴婢将此物交给您。”
话音落下,宰相的目光落在了静静躺在侍女手中之物上——
一枚调动士兵的虎符!
此虎符分为两份,躺在侍女手中的,只是其中一半。
此人竟然愿意将虎符拿来做交换。
宰相没有犹豫:“唤他进来!”
聂安城进门来,唇畔噙着笑意:“参见宰相。”
只是宰相的脸上依旧没有笑意。
聂安城这个人精又如何不知是为了什么。
他上前来,浅笑道:“大人,从前圈子与令千金的婚事乃是犬子的不是。”
“孩子们的事情我们不做干涉,今日下官上前来,只是为了聊一聊,我们之间的事情。”
听着他态度还算不错,宰相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