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方念瑶哽咽道，“当我知道怀上这孩子的时候，医生就已经告诉我它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了。真的很抱歉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说是我们害死了你的孩子呢？”

面对这一事实，陆城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得知这其实只是个意外，而非对方恶意指责的结果让他感觉好受了些许。

“这个生命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存活过，根本不是因为我们的缘故而消逝，所以也不能说是你口中所说的‘我们杀害了他’”。

方念瑶顿时变得慌张起来，连忙解释道：“尽管这个胎儿并没有生命迹象，但实际上，确实是慕知暖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来。这两件事情并不矛盾。”

站在一旁的贵妇人满脸不解，“可是我记得当时你也在说没有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你还对慕知暖说自己已经怀孕了，并不会跟她争夺陆城的地位。我难道记错了吗？”

另一位贵妇立刻接话，附和道：“你肯定没有记错。她那时候确实提到过即使慕知暖不喜欢她，但是这个未出生的小孩却是无辜的，还责问慕知暖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孩子。”

周围的宾客听了这些话语之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是熟人，前来参加方重阳寿宴的人中有许多之前也在冯燕仪的生日晚会上见过。

在场的人之中，至少有一半亲眼目睹了方念瑶跳楼导致流产的事情。

起初大家并没有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但是一听到有人提及此事，立刻有人开始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是的，我记得的确是这样的经过。”

“我当时还想替方念瑶责备慕知暖几句，觉得她连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都不愿意放过，真是心狠手辣，没想到这孩子的真相竟然是个死胎。”

“唉，明明知道肚子里的小生命已经没有了呼吸，居然还能捏造事实来中伤别人，这份手段真是绝了。”

话音背后的含义不言自明。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各自的家庭里面也见识了不少勾心斗角的事情，对于方念瑶这点儿小心思怎么可能看不透呢？

她利用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试图最后一搏来陷害慕知暖，这种行为实在令人感到不齿。

即便是在最为野蛮的自然界中，即便是最为凶残的野兽也不会对自己的幼崽下手，而方念瑶却连已经失去生命的灵魂都要拿来利用，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对于方念瑶极度厌恶的情绪。

他们的眼神里带着冰冷、鄙视甚至是些许同情——但并非对方念瑶本人，而是对这样一个为了自己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灵魂所表示出来的无奈与怜悯。

“这就是外室所生的女儿吧？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啊，只会使用这些下作且阴暗的手段。”

一名宾客低声说道，语调里充满了对她及其背后的整个群体深深的鄙夷。

旁边另一位女士也加入了讨论，“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位母亲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物，能够教育出来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女儿。”

要知道能被邀请出席今天这场高级宴会的人士们都是社会上有名有份的人物——正宫夫人。

对于那些所谓的第三者或者私生子女的存在向来持有一种本能上的反感。

然而，在这里竟然还有人堂而皇之地带着这样背景复杂的人物露脸，除了像方重阳这种完全不顾别人眼光只顾个人利益的人之外，估计也没几个敢做出类似的行为了吧？

在场各位贵宾们出于尊重主办方的情面才给予了方重阳足够的礼遇，但对于他的这位小三及她们之间的关系却是半点也不想承认或给予任何形式上的认可和尊敬。

有人感叹道：“慕知暖这回真是倒霉透了，莫名其妙就被牵扯进了这样的漩涡中，还要背负起原本不该属于她的恶名。”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说道，“说起来确实挺奇怪的。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因为不了解具体情况听到风声后就盲目信从还好说些；可是陆家内部的人怎么会被骗过去了呢？难道就没有人去质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和合理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