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洁她故意在诗会上让我出丑,如今全城都在笑话我,我不过是气不过,找她理论,她竟还想还手!”
沈夫人心疼地搂着沈姝婉,眼神却如冰冷的刀刃般射向沈姝洁,阴阳怪气地说道:“老爷,我就说这大丫头心思深着呢,平日里装得乖巧,关键时刻就会使绊子,把咱姝婉欺负成这样!”
丞相眉头紧锁,目光严厉地看向沈姝洁:“姝洁,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你怎能如此不懂事,不顾念姐妹情分!”
沈姝洁泪如雨下,满心冤屈却无从诉说:“爹,我从未有此心,作诗本就是临场发挥,我怎会料到……”
“住口!还敢狡辩!”沈夫人打断她的话,几步上前,狠狠扇了沈姝洁一巴掌。
“你妹妹从小被宠着长大,心思单纯,哪有你这么多弯弯绕绕,你就是嫉妒她得宠,故意打压她!”
沈姝洁嘴角溢血,脸颊瞬间红肿,双耳嗡嗡作响。
晚上沈姝婉气不过,便带着母亲一起变着法的虐待沈姝洁。
在夜深人静时闯进沈姝洁的房间,将她从睡梦中拖起,用冷水泼醒,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让你装清高,让你抢风头!”
沈姝婉边打边骂,沈夫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偶尔补上几脚,还不许沈姝洁发出半点声响,稍有动静,就拿布条塞住她的嘴。
不但如此,此后的几日家中粗重脏累的活儿全被堆到沈姝洁身上,洗衣做饭、打扫庭院,稍有懈怠,便克扣她的吃食,饿得她头晕眼花。
沈夫人还时常在丞相面前编排沈姝洁的不是,说她偷懒、顶嘴、不敬长辈,丞相听信谗言,对沈姝洁越发冷淡,动辄打骂。
偶然一次,沈姝洁在厨房劳作时,不慎打翻了一盆水,正巧被路过的沈夫人瞧见。
“你个扫把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夫人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水缸里按,沈姝洁拼命挣扎,呛了好几口水,险些溺亡。
待沈夫人放手,她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沈夫人却嫌恶地啐了一口:“别在这装可怜,赶紧收拾干净!”
沈姝婉也没闲着,要沈姝洁在庭院里跪满两个时辰,美其名曰“反省过错”。
沈姝婉还偏偏挑选了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沈姝洁膝盖刚一着地,便疼得一颤,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跪着,汗水湿透了衣衫,眼前阵阵发黑。
单单几日,沈姝洁便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却始终未曾屈服。
她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写诗作词,将满心的悲苦与愤懑倾诉于纸笔之间。
诗词大会刚落下帷幕,洛少辰心急如焚,匆忙踱步至书房,目光急切地在书架上扫过,精心挑选了几本诗词佳作。
他把书紧紧抱在怀中,疾步走到殿门口,唤来贴身侍卫,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即刻翻墙,偷偷把这些书送到沈姝洁手上,切不可让人察觉,务必快些!”
侍卫领命,身手敏捷地翻身出了院墙,一路朝着沈姝洁的居所奔去。
待他如狸猫般轻巧地翻到沈姝洁窗下,先是机警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悄悄叩击窗户。
此时屋内的沈姝洁,正满脸泪痕地坐在榻边,听到声响,忙不迭地抬手擦拭泪水,起身打开窗户。
乍见一蒙着面、身着夜行服的男子,沈姝洁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惊呼出声。
侍卫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沈小姐得罪了,在下是太子的侍卫,此次奉了太子旨前来为沈小姐送书,请沈小姐莫要尖叫。”
沈姝洁一听是太子差人前来,心中一暖,紧张的情绪瞬间平复了些许,轻轻点了点头。侍卫见状,一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几本书籍,递向沈姝洁,一手缓缓松开她。
侍卫一手从怀里掏出几本书籍,一手松开沈姝洁。
侍卫递过书之后,本欲翻身离开,被沈姝洁叫住。
“请稍等片刻……”
沈姝洁回身去床边拿出一本泛黄的旧书。
“能否把这本书捎给太子。”
沈姝洁递给侍卫。
侍卫颔首,将书妥帖地放入怀中,随后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洛少辰收到书,满心欢喜,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缓缓翻开。
只见每一页的诗词旁,都布满了沈姝洁娟秀的笔迹,那一笔一划,详细地写出了她对诗词的独特理解。
洛少辰逐字逐句读着,仿若能真切地触碰到沈姝洁彼时的心境。
突然,几张纸从书中滑落,他俯身捡起,脸色瞬间大变。
纸上记录的,皆是沈姝洁这几日遭受的种种欺辱与虐待,字字泣血,看得洛少辰眼眶泛红,心疼得仿若心被撕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