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殿全是纸张卷宗，烧起来非常快，即便有什么线索也都烧没了，压根无从查起。

同时在的还有太常寺卿魏行君和礼部尚书夏舟。

盛卓因殿前失仪，污蔑皇孙被革职查办，年时礼部又忙，太庙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礼部尚书甚是头大。

太常寺主宗庙祭祀按说太庙的事不用他操心，可偏偏烧的是侧殿，是历代大昶帝王手书所在，那些勉强幸免于难的，烧的只余部分的，都需要礼部上手抄录，修复，实在是个大工程。

长公主来时，三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见长公主过来，魏行君和夏舟识趣的行礼离开，只余陈洲一人。

“殿下。”陈洲沉着脸行礼。

长公主：“董尚氏可有线索？”

陈洲不知在抓到冯骥之前，长公主已经知晓了真相，张巧书也没提，他在与长公主禀报冯骥的事情时，特意隐去了这个人，让人以为埋在烈阳坡的人就是董尚氏，以此来放低董尚氏的戒心。

所以在听到长公主提起董尚氏时还有些惊讶。

“您怎么知道？”

长公主顿了一下，道：“冯骥当年处心积虑的换子，董尚氏定是他的心头爱，又如何会这般就死了呢。”

不管这些说不说得过去吧，陈洲假装信了。

陈洲道：“还没有。”

长公主：“那就是快有了。”

陈洲不语，长公主也不介意，她继续道：“谢安的小厮兰因，大概是董尚氏的人。”

陈洲眼底带着惊讶，他派人盯着呢，兰因最近很老实，并没有露出端倪，长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说的。”

在陈洲不解的目光中，长公主将兰因告知她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陈洲一直在跟进此事，交给他办长公主更放心。

远处缓慢清理的侧殿焦黑如墨，刑部的，礼部的人各忙各的，看着倒是尽心。

几日过去，依旧能够嗅到些许烧焦的味道，寒冬下似乎很难消散。

待长公主离开，陈洲招手让人过来，吩咐人回刑部取出冯骥的案件档案给长公主送去。

兰因反水的事情必须保密，才能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布置，陈洲这样做是给长公主的忽然到来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刘嬷嬷扶着长公主下阶梯，忽然听到长公主低声说话。

“将兰因所言告知柳掌柜。”

刘嬷嬷一愣，随后应了一声。

刘嬷嬷曾想过柳掌柜在冯骥的事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后来她着重提到了肖义铖，她便以为她和肖义铖有什么关系，只那时候长公主性命堪忧她没时间去查，待长公主好起来又亲眼目睹冯骥的真面目，让她将这事一拖再拖。

到如今她也没时间去查。

奇怪的是，长公主也没有吩咐。

刘嬷嬷小心的看着长公主，问了一句：“殿下，柳掌柜身份不明，可要……”

长公主：“不用。”

说完又顿了一下，道：“肖家与月儿有大恩，柳掌柜既牵扯肖家，又无意多言，我们便只当不知道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