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余淮也曾这么问过她。

——你何时喜欢上了慎远？

——如若有一天，正邪不两立，你会偏帮谁？

初拾的心跳莫名加快。

“为，为什么会这么问？”她故意反问，手腕还被他握着，脉搏跳得飞快。

“你紧张什么？”余淮忽然笑了，不是方才那种浅淡的笑意，而是带着几分的自嘲，若是担心慎远，大可不必。你们师兄妹情深，我自然不会伤他。

初拾听出他话里的刺，心头一紧，谁跟你说我担心的是大师兄了？”

哦？不是他？余淮松开她的手，那你这是在明示，担心的是我了？

初拾见他笑得狭促，仍是有些嘴硬：“你你也别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怕你们打起来，把秘境入口震塌了，大家都进不去！

余淮早已迈步向前，眼角的笑意却是明媚了几分，

初拾小跑着追上去，鬼使神差地拉住余淮的衣袖。

那个，我其实还想说，她声音很轻，却足够让他听清，现在和你同行的人，是我。

——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不紧不慢。

可对初拾来说，实在是有些度日如年。

因为余淮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督促她增进修为这件事上。

以至于，她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去偷懒。

手抬高三分。

余淮的竹枝精准点在初拾腕间，灵力运行至太渊穴时要有顿挫感。

初拾咬着下唇，她试着按余淮说的调整灵力，结果掌心凝聚的光团噗地一声炸开，糊了她一脸黑灰。

第十一次了。余淮面无表情地记录，嗯，说起来倒是略微进步了。昨日到这个时候已经失败十五次了。

“”

初拾瘫倒在地上，只感到无语凝噎。

一时竟也听不出他是夸她天赋异禀还是意有所指。

清心诀背到第几句开始走神的？

余淮俯下身，伸手替她抹去鼻尖上的一点灰。

开合乾坤，万炁本根初拾眼神飘忽，禅寂入定，灵台清明呃

然后呢？他轻问。

“然后，然后”

因为理不直，所以气也不壮。

初拾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直接没有了下文。

“”

余淮的竹枝在她的发顶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清心诀是众多术法中修行的基础，今日若还不能在呼吸间完成结印，不许吃饭。余淮起身，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松香，再来。

初拾哀嚎一声，只得万般无奈的顶着他惨无人道的，日日磋磨下。

修为虽算不上是突飞猛进，但好歹也是日益精进了。

直到她心如死灰地着渡过了第十日。

随着“叩叩——”两声，

门被敲响。

“余公子，这是慕长老刚炼制好的解药，特意差我给您送来。”

门外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药童，双手捧着个木匣，模样倒是十分讨喜。

慕长老倒是很准时的遣人来送解药了。

“有劳，慕长老可还说了什么？

药童摇头，又点头：长老说，服用后六个时辰内不能运功，其他倒并未做什么交代。

待到药童走远，初拾便一把抱住木匣，眼巴巴地看着余淮服下解药后，她的内心开始雀跃不已。

一是余淮的毒终于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