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阵法,要么就是有什么很强大的东西替它遮掩住了气息。
强大的东西
遮掩住了气息?
初拾下意识的摸了摸颈间那颗鲛珠。
若是如此说来,也不是并无可能,毕竟她的这颗鲛珠也是能做到掩盖妖气的。
此时,树叶开始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只是那声音,不似平常树叶的摩擦声,倒像是有人低声啜泣又像是在叹息。
一声一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你来了—”
“……”
“你不该来的—”
清冷的女声像是在耳边低语。
初拾的心猛的一紧,她十分确定这并不是幻听。
她扭头,一旁的余淮好似对这声音并无感知,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那树干上。
难道?这声音只能她一人听得见?
颈间的鲛珠突然发烫了起来。
声音还在继续,初拾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也没有惊动余淮,而是安静的听着。
“千百年来,妄图夺取情丝草者不计其数,皆成谷中枯骨。”
“你也是来寻情丝草的吗?”
女子的声音由远到近。
初拾猛地抬头,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凌空而立。
她的长发如瀑,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让人有些看不真切面容。
但她眉心处的一点暗红色朱砂,却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你是谁?
初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是谁并不重要。女子的声音空灵而冰冷。
“重要的是你想救他吗?”
救谁?
初拾拧了拧眉,她转身看向身侧。
这才发现余淮的状态很是不好。
他虽低着头,但仍然能看得出他的身子绷得很紧。额角的青筋暴起,裸露在外的肌肤纹理之下,隐约能看到什么东西在蠕动。
这显然是毒发了。
怎么会突然毒发?
“余淮!你…怎么样?”初拾的声音都快有些变了调。
余淮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有一点难受
话音未落,他突然单膝跪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想救他么?”女子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悲悯。“若想替他解去此蛊毒,也并非难事。只需要你与我交换一样东西,我便将你所寻之物双手奉上。”
初拾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问道:“那要如何交换?”
“情丝草是由情丝滋养而成,自然是拿你的情丝来换。”
情丝?
看来此行是来对了,此地真的有情丝草!
可若真是被抽去情丝,自己岂不是会成了一个无感的怪物。
女子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幽幽开口:“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选择。只是不知,他还有多少时间等待你去选择。”
余淮的面上已经几乎没有血色,初拾是慌乱又有些心疼的。
“帮我”
他抬手轻轻攥住了她的衣衫。
初拾微微一愣,她低头,看着他那双修长的手上已经隐隐泛着淡青色。
余淮的咳嗽声断断续续自耳边传来。
她却像是恍若未闻,反倒是后退了一步。
余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