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寿也是这么想的,他沉默片刻,出声道:“爹,您在城墙之上,他们射不死的。儿子以为,或许叛军们要和你说些什么?”
“说什么?他们喊来便是,还非要本官去城墙上作甚?分明居心叵测。”方县令认死理,不肯去城墙上。
方君寿:“嗯,想必不久后,我们就能知道叛军的意图了。让您去城墙上,或许是想叫您看看军队实力差距,好吓吓您吧。”
方县令冷哼一声,暗自咒骂起来,“杀千刀的反贼,居然想吓本官,可恶之极,最好天降雷霆,劈死这伙人……”
他坐在上首嘀嘀咕咕半晌,姚韫真却坐不住了。
她起身说道:“大人,小女想去城墙上看看情况,不知您可否允准?”
“啊?侄女你真要去啊?万一打起来怎么办?刀剑无眼!”
方县令瞠目结舌,他一向知道姚家这个女儿有点胆色,没想到她胆子竟然这么大,连两军交战的城墙都敢去?
姚韫真坚定地点点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实地瞧瞧,我怎么知道对手是何种人物?大人,您放心,我会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乖乖,可惜是个女儿家,否则肯定要提拔提拔。就这种胆色和脑子,迟早混出个名堂来。
方县令暗自叹息,“你若执意要去,本官也不拦你,只是甲胄这些都配给士兵了……兵器倒是有的多,你要不要带着防身?”
“将士们在前线,比我更需要甲胄,武器的话,我这便去挑一个趁手的。”
软剑肯定不适合战场,姚韫真得另外挑一个好用的。
方县令瞅了一眼默然无语的方君寿,挥挥手同意了。
姚韫真转身离去,她在武库里头挑挑拣拣,选了一杆红缨枪和一个盾牌。
她去了松纹叛军所在的南门,刚上城墙,就被误认成了方县令。
这实在是个尴尬的误会。
姚韫真最近三年营养充足,身量一个劲儿往上蹿,已经有一米六出头,接近一米七了,和有些偏矮的男子差不多高。
而她这两天为了方便,都穿的男子衣物,头发简单地扎了一个发髻,拿布条一绑,乍一看上去,是个年轻男子无疑。
叛军隔得远,没看清,加之又没见过方县令,只见一个人拿着红缨枪和盾牌上城楼,前头还有衙役引路,就把她认错了。
自认为喊的人来了,叛军里有个黑黢黢的将领骑马往前走了一段,开始高声喊话。
“南江县令,你听好了!现在给你个弃暗投明的机会,限你于申时前开城门投降,迎接我等入城,否则我大军两面夹击,城破之后,定当将你枭首示众!”
“枭首示众!”
“枭首示众!”
他身后的士兵在指挥下开腔助阵,声量之大,响遏行云。
姚韫真眯了眯眼,仔细分析起叛军队伍的情形来。
令她有点吃惊的是,这伙反贼居然还有骑兵!
尽管数量不多,但一百来人齐齐整整地列在队伍前头,颇具气势。
除此之外,叛军队伍倒是没什么稀奇的。
姚韫真打探清楚了这里的情况,就匆匆赶往古定叛军齐聚的北门。
她赶到的时候,古定的叛军也把她认作了方县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