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她不会把姚士弘逼疯了吧?姚韫真不确定地打量了他一眼。
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姚韫真打算先祭祭五脏庙,再思量别的。
她刚刚吩咐厨娘给她下碗阳春面,门子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厨房。
“大小姐,有个衙役上门,说要见您。”
紧紧跟着姚韫真的姚士弘自然也听见了这话,他追问道:“是见大小姐?不是见老爷?”
门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老爷,我听见的是大小姐……”
“不对不对,你一定听错了!”姚士弘喃喃自语。
姚韫真见状,让门子把人请到会客厅,阳春面也不吃了,简单拿起现成的馒头,混着小菜塞巴下肚,就见人去了。
姚士弘没死心,紧紧随她前往厅中。
到得会客厅,果然有一个衙役坐在里头,见到姚韫真,忙起身说:“姚姑娘,方大人请您前去议事,有桩案子比较难办!咦,姚夫子?哟,您这是风寒还没好吧?快快坐下,多休息几日,衙门里的事不急,您保重身体啊!
姚姑娘,钱谷那儿也有事等您处理,咱们赶紧走吧!”
姚韫真点点头,没有犹豫,立刻动身跟着衙役出了门。
独留姚士弘呆愣在原地,脑中反复回旋着衙役的话。
多休息几日,衙门里的事不急,休息几日,事不急,不急……
他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哀嚎,“凭什么我就不急,她就事不宜迟啊?!还有天理吗?”
……
姚韫真这厢却是没工夫再去考虑姚士弘的心情了,没有旁的原因,齐夫子又遇见难案了。
而且,还是一桩恶劣的杀人案。
死者是江边一户人家的女儿,那户人家早上起来,见到女儿房中、门口满地血迹,女儿则倒在血泊之中,已然去了多时。
家人当即哭天喊地,火速派人来报官,捕快们立刻赶去现场,循着血迹来到了江边的一艘船旁,上船搜查,发现船上有未来得及丢掉的染血衣物。
顺着衣服这条线索,抓住了嫌疑犯——租赁此船的富商少爷。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那富商少爷看着细皮嫩肉的,谁知拷打一番后竟然拒不认罪。
齐夫子便犯了难,下意识想找姚韫真商量商量,一找人才想起来她回家照顾姚士弘去了。
事关人命,不可草率,方县令火速拍板,让衙役去把姚韫真请回来,姚士弘?随便随便,歇着也行。命案重要!
案子是昨天来报官的,姚韫真没在,听齐夫子口述了一番案件经过,便去看了看凶器和血衣。
凶器是一把屠刀,上头血迹斑斑,刀尖锋锐。
一个富商少爷,去哪里特地弄来把屠刀杀人?菜刀、匕首、剑等不是更容易弄到吗?
姚韫真又把目光转向血衣,这一瞧,更是疑窦丛生。
血衣是件外袍,但它十分奇怪,只在最底下和背后沾染了大片血迹,反而正面没有一星半点的血渍。
富商少爷应该不会什么背后捅人的绝技吧?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最应该被血溅上的正面,一点血都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