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月霞，你听我说。”许云凤用力摇头道，“孩子不是我换的，是王半山！”

“我知道死无对证，但我再恨你也不可能主动换走你的孩子，我也是女人，我怎么会那么狠？”

张月霞点点头：“因为我和洪森在一起了。”

说到这一句，张月霞心中微微发苦。

是啊，当年追求高洪森那么主动，几十年过下来，高洪森还是那么爱慕虚荣，浑身铜臭，自己的爱并未能改变那个男人分毫。

所以，她是赢了？还是输了？

“不是的。”许云凤眼圈发红，“是王半山的主意，当时他在医院当保安，方便行事。后来，小峰上学的时候需要提交详细资料，我带着他去验血型，才知道他是ab型血，可是我与王半山都是o型血，我们生不出ab型的孩子，回家我逼问王半山，他才告诉我真相。”

“真的？”张月霞眉头一挑。

“月霞，我们都是开始过后半生的人了，我有什么必要为当年的自己粉饰？”许云凤苦笑道，“因为知道小峰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所以我才尽全力对他好，没想到成了溺爱。月霞，我有罪，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认。”

“够了，你别说了！”张月霞低吼一声，抬手阻止了她，“我不想听，高峰成了今天这样子，我……”

张月霞怔怔的流下眼泪。

她忽然发现，高峰变成这样，她也有逃不开的责任。

在高峰开始欺辱高阳的时候，她始终是默许状态，因为要补偿高峰，所以一直优秀且贴心的高阳就成了牺牲品。

她是对高峰很好，但她辜负了高阳。

她根本没资格指责许云凤，她比起许云凤，更是烂到了骨子里。

“许云凤，我走了……”张月霞不想再呆下去了，她越来越讨厌自己，越来越不敢面对自己。

许云凤望着闺蜜匆匆离开的背影，表情复杂万分。

坐进车里，张月霞才感觉安全。

“呵呵，老天爷真是……”张月霞叹息一声。

但接着，张月霞愣住了。

她一脚油门窜回家中，一番翻箱倒柜之后，找到了高阳当年的出生资料。

血型一栏，一个清晰的字母——b。

“b型血？这……”张月霞愕然。

王半山和许云凤都是o型血，自然生不出ab型的高峰，但同样生不出b型血的高阳。

“不可能……”张月霞瘫坐在床边，喃喃道，“高阳，也不是许云凤的儿子？”

……

高峰被再次带出来。

他很不满意，对警员道：“我可不可以拒绝探视？”

他本以为是张月霞或者高洪森来看他。

当然，就算来也只是走过场。

如果要救，两口子早就竭尽全力救他了，而张月霞到现在还没有露面，已经很能说明态度了。

探视室内，一名中年西装男子正襟危坐，看到高峰进来，淡淡一笑：“高先生。”

“您是谁？”高峰确定自不认识对方。

对方气质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场面人，高峰也没有太多和这样人打交道的经验。

对方送上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