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了身子，右手撑着左手，那双黑色的瞳孔中不带一份杂质，安安静静的与对方对视

“就算是我，在这个年纪也只是一个每天跟着别人泼水玩的小屁孩”

哥舒临这下不知如何是好了，本想从对方讲述的身世中听出一点对方的来由的，但似乎现在把自己坑进去了

“……”

寂静的夜，风中却再也没有传来一丝消息

墨无念见对方仍然在挣扎着，也只能转过头——料到了这个结果

“如果实在还是不愿意说的话，那我也不会强求的”

“六岁，战场”

“我可不想到时候问出一些让我愧疚一生的话来”

“不然半夜子想起来打自己一巴掌，那可太亏了。会可惜掉我这张帅脸的”

懂事的人自己会收回话题

“……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有关我的过往”

“但，你对剑术有兴趣吗？”

“如果你想学习一些的话……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供一二”

此时已经在犯困的某个人听见这句话瞬间又坐了起来，一个翻身越到了对方跟前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哈”

没办法，系统给自己的东西终究还是太少了，就连那把剑术都只是残卷，想要获得完整版还只能把眼前这小孩子给养大才行

哥舒临对于对方这种古灵精怪的性格已经不见怪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确保能跟对方面对面之后也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我……曾偶然习得过这套剑术”

“我也观察到你所使用的剑法似乎并不完善”

“……现在这个情况也确实可以将我的这套交于你练习”

哥舒临从地上随手捡了根树枝，便简单演习了一下夜归军的制式剑法——这套剑法他已经烂熟于心，即使只有一根树枝在手也能流畅的挥出

而墨无念则在对方刚刚起手的那一瞬间便进入到了一种神奇的境界：四周的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变得缓慢了起来，只有对方手上所使用的那套剑法被他一点一点记在了心上，然后反复品味，反复在心中不断练习着

神奇，太神奇了

这种滋味太过美妙，以至于对方演示完之后他也仍沉醉于其中，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哥舒临见对方的状态也似乎进入到了一种顿悟的感觉，在心中感叹了一句，便守在了身边

不知何时，哥舒临睁开眼睛，看着突然站立起身的墨无念默默点了点头

“大师我悟了！”

从空间里面召唤出自己那把剑，握在手中感觉到那分量，然后将哥舒临演示给自己的剑法表演了一次

与原来的剑法大为不同：少去了对方循规的稳定，但多了几分飘逸之感。有着章法，但同时也有着自己的创新

哥舒临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生为剑而生的人——就是眼前自己这个平常吊儿郎当的人

演示结束之后，墨无念只觉得自己一身轻松：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呀！

这下子他是真的把对方当宝供着了，他无法拒绝一个会让系统给他奖励的同时自己也会报点福利的存在啊！

“白兄，从今天起”

“我们就是忘年之交”

“有什么事情尽管给哥提，你不想说自己也没关系，好兄弟么事情尽管给哥提，你不想说自己也没关系，好兄弟一生走”

看着对方突然如此热情的模样，哥舒临试着甩脱对方的手，但对方握的确实有点太用力了

“……知道了”

“再说这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你自己对剑的天赋很好”

“常人最快也要练上好几个月”

更别提你还融合了自己的思想

说到这他便看了看还在傻笑着的墨无念，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份天赋有多么恐怖

如果不是角说天命之人会在三年后出现，他是真的会觉得自己眼前这个人就是会终结一切的那个存在

像个bug一样

“今晚你就放心的睡觉，还是我来守”

“现在的我感觉绝对不是昨天的我可以相比的！”

“……”

看来，自己将夜归军的制式剑法交与对方这个选择还是没有判断错的

往后与对方相处的几个月，应当是不会无聊了